,千万不能像四郎一样沉迷于女色之中,而罔顾国家民族大计!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我对于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妻子从心底有些排斥,却在隐约之中也有一些莫名的企盼,也许百万分之一的好运气会落到我的头上呢!
四郎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潘府已经被搞定了。潘美对于天波府颇有些看不起,但是我和四郎毕竟刚刚在边关立下了令人瞩目的大功,就连皇帝也很看重,算是不错的女婿人选,放眼京师之中的勋贵子弟,能像四郎这样才貌双全的青年俊彦的确难得,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女儿早已经暗渡陈仓了,作父亲的除了同意之外也莫可奈何。
反而是秦王府这边出了些意外。
“继业公,不是小王有意刁难,实在是娉婷郡主的事情,小王只作得一半儿的主,那另外一半儿,还得她亲自首肯才行啊!”秦王面对杨继业的时候,很无奈地样子。
“哦?这却是为何?”杨老爹有些惊诧地问道。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秦王见杨老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下稍微安稳了一些,遂定下神来,将其中的缘故细细地诉说了一番。
“竟有这样的事情?”杨老爹惊诧道,“原来这位娉婷郡主也是一位才女啊!”
秦王将一只尺许见方的锦囊小心地交到杨老爹手上,然后吩咐道,“继业公,这是娉婷郡主要小王转交令郎的东西,她说如果令郎真的是她的有缘之人,自然是会认得此物的,若非如此的话,恐怕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杨老爹谨慎地将那锦囊接在手中,郑重地应承下来,然后告辞而去。
“这是什么?”我从杨老爹的手中接过那锦囊,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能不能娶上老婆,就全看这东西了!”杨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将那锦囊拆开,里面却是一张字纸,上面工整地抄着一首诗。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遥望眼枯。”
这是什么东西?我心中很是迟疑,若说文理倒也通顺,但是读来并不是琅琅上口,严格地说起来,韵律上面就有值得推敲的地方,给我看这么一首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样?有什么说法吗?”杨老爹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有一点儿意思。”我点了点头回答道,眼睛却不离那字纸半刻。
看了看信笺,只是普通的信笺,在页角上面加了自己的小团花铭记而已,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信笺上面除了字也没有其他的图画或是文饰,那么唯一有可能隐藏秘密的就是这短短的几行文字了。
“文字游戏?”我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
古代人没有什么消遣,所以文士们除了把酒对歌之外,也喜欢做一些文字游戏,比如猜哑谜,炮制一些诗谜出来给亲朋好友来娱乐一下,什么增字减字,藏头露尾的都是有的,其中的技巧也是令人叹为观止,很是钦佩他们如何能想出那么多的花样儿来。可是这一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听这口气倒象是妻子写给丈夫一样啊!她一个郡主怎么会贸然写出这样的诗局来呢?”我在心里面慢慢地推敲着,“莫非这是一首夫妻相和的诗?”我的心里面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如同雾里看花一般不确定。
“回文诗!”我突然想了起来,这可是北宋时期文人们喜欢的一种格调啊!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流行起来?
有了这个大方向的指引,再看这诗就不是一头雾水了。
顺着最后一个字开始倒着往回看,果然又是另外一首诗。由于诗是题在一张纸上,分成了数行,因此若是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其中的奥妙。
“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迷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妙啊!”看完之后,我不禁拍案叫绝。
原诗看上去是一位妻子思念丈夫时所作的,而颠倒过来之后却变成了丈夫思念妻子,更难得的是语句虽然颠倒,意思却很明朗,丝毫不会带给人阅读上的障碍,一正一反,起了变化,却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了。我忍不住在心里面对这位准未婚妻的水准又看高了一线,她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呢?我有些迷惘起来。
当然回信还是得尽快写出来,否则会显得我们思维迟钝的。
将原诗的顺序颠倒过来,行中带草地写了一首回复的诗,然后将它放入原先的锦囊之中封好。我思索了一下,又从自己的收藏里面取了一只青玉镂空的小小古琴来,装入一只匣中,命家丁一并送回秦王府,转交给娉婷郡主。
过不多时,就从秦王府传来了消息,杨老爹乐呵呵地跑到我的房间来,很是高兴地在我脑袋了抚摩了一番,令我以为他突然产生了什么不良嗜好,追问之下,方才痛快地告诉我说,娉婷郡主已经答应两家结亲了,秦王建议在殿试之后就行文定之礼。
“这么说,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我犹自有些尚在梦中的感觉,忍不住问道。
“当然。”杨老爹很高兴,非常爽快地回答道,“既然皇上和秦王那里一力促成,而郡主又已经首肯,自然已经没有什么阻碍,只要你顺利过了殿试那一关,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做新郎啦!不过,可别怪老爹我没有提醒你,要是殿试砸了,估计你也没有脸面再提什么联姻的事情吧?”
“那是自然地。”我讪讪地答道,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
我会过不了殿试那一关么?我心中暗自笑道,这就同猪会上树一样可笑。
“六哥——”七郎从外面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正要喊什么的时候,发现老爹也在,张得大开的嘴立刻紧紧地闭了起来,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老爹很不高兴地瞪着七郎,面色不悦地质问道,“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好象见到我就跟见到鬼私的?有你这么忤逆的儿子么?你急匆匆地跑进来,不是就为了傻站在这里发愣吧?”
七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言不由衷地说道,“哪儿能呢?老爹你可是我心中的偶像!我是见您跟六哥好象在商量正事儿,没有敢轻易打扰罢了!完全没有其他的非分想法!老爹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哼!不知所谓!”杨老爹甩了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呼——”七郎望着杨老爹远去的背影,拍着胸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对我说道,“六哥,你那两个好朋友说要请你去天香楼吃一顿呢!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天香楼?”我反问道,“就是那号称‘一入天香楼,神仙也要留’的京师第一食府吗?”
“正是!”七郎狠狠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是饥火。
“既然是他们良心发现,执意要请我们,我们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一片美意呀!”我笑眯眯地答道,“不过老七你最好先去摸摸清楚,天香楼都有那些拿手的好菜,我们既然好不容易去上一回,自然是不能没有点准备的。他们两个在我们的地头儿上白吃白住了这么些日子,总也该有点儿出血的觉悟吧?”
七郎听了,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能竖起双手的大拇指表示敬意,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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