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卓连仁,又移开视线往后看。
跟在卓连仁后面头发花白的妇人怕是就是裴氏了吧,她已经完全看不出在他记忆中那富贵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深的能夹死苍蝇,一只脚不知为何有些跛,走路一瘸一拐的,她身边紧紧贴着一个小女孩,看见卓连仁激动的样子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
卓承淮看着楼下父女二人在满脸污垢中尚能分辨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眸子,心中有些恨,有些痛,表情未变,眼神却变幻莫测起来。
裴氏看着相公和女儿都抬了头才反应过来,紧跟着也抬头看向楼上。
只一眼,她以为她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卓连仁,那个温文儒雅,俊朗如星,笑起来能让她的世界填满柔情的卓连仁!
她突然反应过来,不,那不是卓连仁,那是卓承淮!!!
看着卓承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她低头看了看贴着她的女儿,咬咬牙冲着茶楼跪下,对着卓承淮开始不停的磕头。
裴氏的动作一时间引起了一阵骚乱,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囚到底发了什么病,两个御林军上前把她拉起,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卓承淮,想让他答应什么一样。
卓承淮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可是他又怎么会如她意?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哼一声,扭头消失在窗口,紧接着从窗口飞出来一个小酒瓶,“啪”的一声正好摔在卓连仁与裴氏中间,碎渣迸开来溅了二人一身。
裴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痛哭起来,却发不出哭声,只能发出短促的抽气尖叫声,听的周围的人浑身一阵阵发麻。
失去了耐心的参军事们见楼上窗户已经没了人,回头一鞭子抽到裴氏身上吼道:“嚎什么嚎!”又对兵士们喊到:“赶紧走!”
一行人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视线之中。躲在窗户后面的兆志回到座椅上对卓承淮道:“走了,此生应是再也见不着了。”
卓承淮灌了口酒道:“兆志,你说我明明自小就盼着这一幕,但是当它真的发生在我面前,我的心里却空空的,我娘她…就算现在那二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却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兆志又何尝不懂他的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二人喝到卓承淮在屋里大声痛哭时门口的砚池与润墨才觉得不对劲冲了进来,看到两个少爷醉成一滩的样子都有些傻眼,这两个可是他们心目中最冷静自持的人了!
砚池忙上前给卓承淮擦眼泪,却被卓承淮一把抱住,边哭边喊道:“芝芝…呜呜呜…芝芝!!!”
兆志在旁边听到他叫自己的妹妹,也一把拉住前来扶他的润墨的手:“芝芝!别!别理他!你们还没!没!成亲!跟哥哥回家!回家…”
两个书童真的是无语了,看着门口探头探脑的好奇的人,恨不能把这两个醉鬼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