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宣政帝没有问他任何学问上的问题,却问了许多私事。
比如卓承淮和裴氏是怎么对他的,单家是怎么对他的,他是如何认识陈家人的,又是如何进入沈山长的书院读书的,林林总总花了快一个来时辰,几乎快问完了卓承淮这短短二十来年的生平。
卓承淮心底忐忑不安,皇上为何这么闲?他小心翼翼的答完了问题,低着头等着宣政帝开口。
宣政帝摸了摸下巴,他只是想看看沈太傅教出来的学生如何罢了,虽说同期他们书院考上了四个,但是这个卓承淮可是在做庶吉士的时候就能让沈太傅为了他奔走,看来这个人在沈太傅心目中不一般嘛。
宣政帝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态有些像吃醋的小孩子,沈山长在他身边二十多年,从他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一直尽心尽力的辅佐他,照顾她他,教育他,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放在一边。
虽说他登基之后…嗯…对沈山长有些小“误会”,但是十年过去了,他身边来来去去许多人,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真真正正为他着想的还是当年那些共同患难时东宫的班底。
想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笑吟吟喝茶的彭显,低头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都怪当年太年轻,中了先帝的计了!留下了这么个老狐狸师父,外憨内奸!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索性彭显还算忠心,心眼儿也都用于自保和辅助他了,奸滑就奸滑些吧。
从余光偷看看见宣政帝摇头,卓承淮心里凉了半截,难不成他说错什么话了?万一带累了陈家和单家可如何是好?!
他绞尽脑汁回想方才说的话有没有哪里不对,生怕自己哪句话碰到了宣政帝的忌讳,可从头到尾扒拉一遍觉得自己应对的还行,只能继续低着头等着宣政帝说话。
却没想到宣政帝直接开始说今日的主题:“卓侍讲啊,听师父说你提供了一种吃食能储存六月往上?今日可带来与朕尝尝?”
卓承淮松了口气回道:“启禀陛下,这吃食乃是臣的岳家所创,臣不过是搭把手献给陛下罢了。今日臣还带了岳家一个厨子进宫,为陛下做些民间小食,还请陛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宣政帝的笑声打断了:“你说的可是师父说过的什么月饼什么山楂的?”
卓承淮低头应道:“回陛下,正是。”
宣政帝点点头:“既如此先把最有用的上来吧。”
旁边一直躬身而立的总管太监闻言低头退出御书房,不过三五息功夫就亲自端着一盘豆腐乳上来摆在宣政帝面前。
宣政帝笑道:“德保,你这老狗倒是勤快,还亲自去端来了?”
德保太监笑着回道:“陛下可不知这豆腐乳的美味,方才卓侍讲刚带来时奴才忍不住尝了一口,初入口时没什么特别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嘴里竟然一直环绕着那股子鲜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