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总不能还让老爹老妈去还吧?
黄铜一百斤,估计也买不来什么好东西……可要是加上那百顷良田和那座宅院呢?我开始琢磨起来,寻找着把梦想变成现实的可能性。
“臣下……臣下为陛下贺!”
霍去病刚唱完,堂下站着的老头一脸红光,胡须乱颤,身体抖得比胡须还要厉害,怕是嗑药之后嗨起来都没他厉害。
就在我以为这已经是做官的最高境界之时,眼泪“唰”一下从老头的眼中流了下来,就见老头突然一下扑倒在地,以头抢地,嘴里呜咽道:“臣下……臣下再为陛下贺!”
我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生生止住了,“我草”两个字绝对脱口而出。这得不要脸到何种程度,才能生出此等至情至真的虚假来?这要是生在我大天朝,“表演艺术家”这顶帽子谁敢与他抢?又有谁能抢得过去?与之相比,我大天朝的表演艺术家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简直弱爆了!
而这时,所有那些跪坐在蒲垫上的官员全部跪伏在朝堂上,嘴里山呼道:“臣等为陛下贺!”
表演是门艺术,做官更是艺术中的艺术。众官皆跪我独坐,这自然不行,太不艺术了,所以我只得将身体往前一仆,随众官员一道,跪在刘彻面前,最大的不同,无非是在心里骂上一句,“一群傻缺!”
刘彻的声音响起,“朱爱卿,此曲比之司马郎中所作,如何?”
“陛下,司马长卿万万不及!”声音正是出自一早站出来的老头,那声音异常的激动,“陛下,臣下闻听世间之音,如此曲这般雄迈令人精气顿生者,世间绝无!”
“陛下,朱买臣此言乃臣之所言,此曲乃世间绝无!”又有一人慷慨附和。
“朱买臣休妻!”
一听到“朱买臣”三个字,我立刻想到了老爹最爱听的那处戏,心里顿时腻歪得不行。
我老爹之所以喜欢这出戏,不是因为他是个戏迷,实际上他也就听过这一出戏,而且只在我老妈在家的时候才听,无非含沙射影说我老妈有嫌贫爱富之嫌。每当我老爹放这出戏的时候,我都牙痒痒得不行,恨不得把朱买臣从电视机里拖出来揍一顿。现在……我决定了,怎么也得让这老头掉两颗门牙。
“众卿平身。”听得出,刘彻声音很是欢悦。
“谢陛下。”跟着众人山呼一声,我爬起身来,重新回到蒲垫上跪坐下来。除了朱买臣,所有大臣也都各归其位。
“敢问陛下,此曲为何人所作?”朱买臣问道。
刘彻笑道:“朱爱卿不妨一猜。”
“陛下,此人如今可在朝堂之上?”朱买臣问。
“在。”
朱买臣扭过头去,目光在两边的朝臣中扫来扫去,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精力充沛之人。
“可是严助兄?”
朝臣中一人站了起来,回道:“司马长卿尚且不及,我又如何能及,买臣兄实在高看在下了。”
朱买臣的目光又转,“可是寿王兄?”
听到“寿王”两个字,我心一跳,即便知道此寿王非彼寿王,我的目光仍忍不住向堂下看了过去。就见一面容清逸的男子从朝臣中站起,向朱买臣道:“买臣兄休要取笑于我,若论对弈之术,吾丘倒能与人一博,若论音律,在下还是退避三舍为妙。”
朱买臣的目光又是一转,指向了下一人……
看着朱买臣卖萌一样在那里转来转去,我暗叹一口气,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别说是朱买臣,我相信连在朝堂上候着的那些阉宦都能猜出此曲的作者是谁——朝堂上突然多了个中大夫,之前几乎无人认得,又得刘彻如此恩宠,要再猜不出来,那可就真是脖子上长了个狗脑袋。
朱买臣此举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无非见刘彻心情好,想用这种近似于卖萌的举动,让刘彻再高兴一下,套套近乎,如同小狗见主人心情好,尾巴摇得比平日更加欢畅一样。可是大爷,你都这把岁数了,就算刘彻扔给你一根肉骨头,你还啃得动吗?
实在让人无语。
“好了,好了,料想朱爱卿亦猜不着——”刘彻一脸灿烂,手指向我一指,“此曲便是夫子所作。”
就见朱买臣双眼朝我一瞪,神情接着一怔,似不敢相信一样,而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在庆幸什么似的。
“如此年纪,竟有如此才能,真乃……真乃天佑我大汉也!”朱买臣“由衷”地感叹一声,随即向我长身揖礼,“夫子在上,请受买臣一拜!”
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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