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个人拍卖行有个阎浮行走拍卖自己,就是她。”
“……”
李阎无言以对。
“什么时候回去?”
查小刀问道。
李阎往码头上努了努嘴:“蔡牵赔的十万两祭品,这次我带来了,法坛,香火,祭祀,我也找好了,今晚就回去。”
“大屿山那边?”
“我有准备。另外二十万两银子,你我一人十万两,到顶一万点数。”
查小刀心头一片火热,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收获,是他进入阎浮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赵小乙呢?”
李阎忽然想起来。办完这件心腹大事,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酒席前就要找你,看你喝酒,在院外头等着呢。”
“知道了。”
……
两对石狮子门口,赵小乙站得笔直,鼻息均匀,泥塑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诶。”
李阎在漆门里头吹了声口哨,手里拿着一坛子开了泥封的女儿红。
“有事进来说。”
赵小乙抿了抿嘴,迈步往里走。走了一半,一低头要往地上跪,李阎眼明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
“你对我也算有授艺之恩,有话直说。”
李阎说话利落。
赵小乙坚持要跪,李阎手捏得很死,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李阎死活不放手。
“天保龙头看得起我,可您这样,我张不开嘴……”
赵小乙腮帮子咬得鼓起。
“你跪了,我又没一两银子拿,你先说,答不答应在我。”
赵小乙一咬牙:“我想让天保龙头,借给我五千人,三十条大船,还有二十门火炮。”
“你要干什么?”
“重组黑旗帮,手刃安千禄。斩妖贼,为郭婆大哥报仇。”
“我有什么好处?”
赵小乙苦笑一声:“我一穷二白,天保龙头不嫌弃,命给你又何妨。”
“一个条件。”李阎早有腹稿。
“你在秀儿身边待五年,五年之后,我借人给你。帮你打安千禄,至于妖贼,你自己想办法。”
赵小乙有些犹豫,倒不是他讨价还价,若是此刻起事,他还能多少召集一些黑旗人手,安千禄那里人心不稳,也好收复,再等五年,就没这个机会了。
“安千禄,插标卖首的毛贼而已,可妖贼章何,你拿什么去对付他?”
李阎问了赵小乙一句。
他见赵小乙脸色阴晴不定,又补充说:“你武艺高强,要是拿到高里鬼和泉浪种的肉身洗练之法,成了泉浪海鬼,两个敖兴也不够你打,十夫人死后,红旗没人会炼制高里鬼的法门,可秀儿在学,林氏那边,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你自己想想。”
李阎转身要走,赵小乙叫住了他。
“天保龙头,一言为定。”
李阎瞅着赵小乙,欣然一笑。
……
官府依旧是那个官府,可红毛扣边,林元抚死于红毛战乱的奏报,多少让京城惊觉不对。
内阁大学士,汉中堂赵韵坐镇京城,连夜召回跟随林元抚的学生张洞,询问事宜。是夜,张洞面见圣上,“天保仔”这个名字第一次映入皇帝和众位大臣的眼帘。
官府磨刀霍霍,一方面借福临之手,借高官厚禄,拉拢分化海盗。另一方面,接受东印度公司的道歉和赔偿,以极低的价格,向黑斯汀购入火炮军舰,组建新军……
义豕朱贲投诚官府,挂总兵职务。
林阿金被封爵,亡妻受封诰命夫人,光耀门楣。
妖贼也受到了官府的招揽。
唯独红旗,和官府的摩擦逐渐频繁……
“红旗孽众,匪焰滔天,必为天下除此巨害!”
林元抚的知交好友,中堂赵韵言之凿凿。
南洋的局势又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一片诡异汹涌之中,有件小事微不足道。
林元抚的门生张洞,在为亡师守孝一月之后,低调娶了一位平妻,娘家姓蔡,据说是广东豪富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