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面对盘问,李阎只说是有运气,海上发了海啸,旁地,也就没再刻意说什么。
拖上港口的妖尸身上,那一道道的凶恶伤口明摆着,瞒不住,大方承认本也就没有什么。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即便说李阎是真武星君下世临凡,也比劳什子阎浮行走要能让人信服。
何况李阎还有赫赫战功,龙虎山非要以此为由,说李阎有问题,满朝文武都不干。
怎么着,只有你龙虎山的道士能降魔除妖,我大明将士就不能为国除害了?
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这位龙虎都监本来锲而不舍,牛皮糖一样死活不走,一定要问出个好歹。
李阎看他死缠烂打也没办法,看天都晚了,随口说了一句,要留他喝两盅,这位都监大人听了脸色大变,连连摆手,脚下生风再没敢逗留半会儿,倒把李阎晾在了原地。
还喝两盅?上次跟你喝两盅那个龙虎都监,现在在奈何桥上喝汤呢。
……
“没船?王大人不是拿这个跟我开玩笑吧。”
李阎毫不见外地拿起盘子里一只果馅酥皮饼,放进嘴里大口嚼动。
“这月份,船真是到不了闽浙。”
“这月份不正是下船的时候么?王大人得说明白点,我听不懂”
王主簿摇头道:“本地市舶司的人手,而且本就不富裕,南方织造局那边应了胡商五十万匹丝绸,六千件瓷器的生意,年前又从我这儿调走一大批船和人手,而且夏季的闽浙海道,它闹猪婆龙啊。”
“猪婆龙?”
“这猪婆龙是种水妖,头如龙却短,身上有鳞片。闹了得有十来年了,每年七八月份,这种妖物就在闽浙的来往海道上肆虐,动辄兴起大浪,闹得船毁人亡,要是碰上带兵的水军,就躲得远远的。龙虎山和官府都派人剿过一阵子,收效不是特别好,”
李阎挠着眉毛:“你只管派船给我便是。”
王主簿有些为难:“主要是敢在这时节走海道的人实在不好找……”
李阎脸色不太好看地盯着他。
王主簿让李阎盯的头皮发麻,半天才道:“咳咳,那个……镇抚大人,实在不行,下官倒是有个主意。”
“王大人请讲当面。”
王主簿舔了舔嘴唇才说:“这民间呐,老百姓口口相传,有这么三位奇人,头一个呢,是济南府章丘县的军户快刀刘,出刀斩首,贼人头颅落地,尚能开口说话;第二位,是登州的杀猪屠户,此人姓孙,天生异像面如紫云,降妖除魔,会念七十二部经。第三位,绰号蹈海和尚,就在咱胶州。名号是和尚,但他也娶妻生子,这一家子人男女老少都是水鬼托生,世上没这家人不敢走的海道,没这家人下不去的水。”
李阎听了眨眨眼:“王大人,你有说书的天赋啊。”
王主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很快就正色:“关内不同关外,若说关外多是妖仙邪祟,这关内,便是各路的奇人异士啊,大人若是能找到这位蹈海和尚,有他帮忙,船和人手,就都不是问题。”
“好。”
李阎点点头:“我就去拜访这位蹈海和尚。”
出了县衙大门,李阎回了一趟驿站龙王置,正看见查小刀抓着曹永昌的脖领子,手里头擀面杖雨点似往他身上打,嘴里还骂:“既然你叫我一声叔叔,我就不能让你白叫,今个儿我不让你长长记性,你跑?你跑的了?”
曹永昌被查小刀打的吱哇乱叫,满地打滚。
“怎么了这是?”
李阎倚着门口揣着肩膀,瞧得津津有味。
查小刀把擀面杖一扔:“这小子,今天去城西的三合坊赌番摊,出老千让人逮住,我刚把他赎回来。”
曹永昌本来抱头挨打,一听这话,不顾脖子上还裹着绷带,红着脸嚷嚷:“是他们先出老千!跟小爷我玩飞子!我才吃他的重儿。这帮人欺负我没根底,输了钱还绉摊子,还叫我叔叔打我,山东人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