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
“四少,你怎么突然——”女人一出来,看见还有个人,显然惊了一跳,下意识拽着还没有穿好的裹胸礼服。
丫的,谁让你出来了!秦霄周回头瞪女伴,那眼神,火冒三丈似的。
姜九笙耐心所剩无几,言简意赅:“让开。”
秦霄周胡搅蛮缠,双手张开,挡住花房的门口:“我就不,我先来,这里就是我的,我要在里面睡女人,你不能进去。”
虽然莫名其妙,可显而易见,秦霄周是刻意阻她的路。
这倒奇怪了,温诗好千方百计让她过来,秦霄周又费尽心思阻止她进去,大概,谜底都在这个花房里。
“不让吗?”姜九笙抬了抬眼,语气淡淡地问。
秦霄周是见识过姜九笙的身手的,很慌,不过,就是纹丝不动:“不让。”
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动手。
姜九笙抬起手。
秦霄周立马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怕又是过肩摔,想也不多想,猛地就后退,可重心没放稳,崴了一下脚,一个趔趄就往后栽了,后面是一排盆栽……
他脑袋直接磕在了瓦盆上。
“咣——”
好大一声响,瓦盆碎了,不知道什么花连带着土滚出来,秦霄周呈大字状趴着,愣愣地抬起头,磕了一脸的土,头晕目眩还耳鸣,他慢半拍摸了摸脑袋,再看了看手心,血淋淋的,是血……
脑袋破了,血汩汩往外冒,红了一脸。
秦霄周两眼一翻,捂着脑袋回头,用深仇大恨一样的眼神,死死瞪着姜九笙:“姜九笙你丫的,老子毁容了!”
绕是镇定如姜九笙,看见那满脸的血,也怔住了。
秦霄周眼睛都红了,撕心裂肺地喊:“快打急救啊,老子快死了!”
姜九笙看了一眼他的脑袋,说:“我手机掉水里了。”
沉浸在毁容和死亡的恐惧里的秦霄周:“……”
以前,时瑾克他。
现在,时瑾的女人也来克他。
他只想好好地睡个女人,这是要搞死他啊!
秦霄周长吸一口气,吼愣在一旁的女伴:“你是死人啊!”
女人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地拨打急救电话,好好的一个小美人,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好不狼狈。
姜九笙若有所思了会儿,毅然转了身,朝向花房。
突然,身后少年喊她:“姐姐。”
她募地停下了脚,缓缓回头,看见了站在雪松树旁的姜锦禹,十五六岁的少年,眼眸漂亮却沧桑。
他只穿了一件单衣,白衣黑裤,高挑又纤瘦的少年,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有汗,微喘着。
姜九笙看着他,目不转睛:“你为什么叫我姐姐?”
他没有说话,眼瞳像纯黑色的琉璃,在灯光折射下,灼灼光华,眼底有迫切,有战战兢兢的惶恐。
他许久不说话,姜九笙朝他走过去,近了,才发觉他很瘦,特别高,姜九笙仰头看他:“锦禹,你的小名,是不是叫金鱼?”
姜锦禹点了点头,琉璃般瞳孔亮得惊人:“是我姐姐取的。”
是啊,记忆里,有个叫小金鱼的男孩,总是喊她姐姐。
难怪她会毫无缘由地喜欢这个少年,难怪她看着他萧瑟又悲凉的眼时,总会不忍,原来历经沧桑后,她忘了曾经年少,而梦里的孩子,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白驹过隙,都面目全非了,唯一不变的,是他喊她姐姐时,依旧眷恋如初。
这是她的小金鱼呀,怎么就忘了呢。
“手怎么受伤了?”
“砸窗户割到了。”他走近,朝她伸出手,“姐姐,跟我走。”
她没有回应。
“跟我走好不好?”
语气带着央求,还有迫切,他紧紧看着她。
姜九笙回首,看着身后的花房,许久,还是伸了手,任少年拉着她,朝着花房相反的方向离开。
温诗好站在监控前:“差那么一点呢。”
突然,所有显示屏全部黑屏了。
温诗好错愕:“怎么回事?”
监控显示屏前的操作员迅速在键盘上敲击,可无论他输入什么都没有显示,线路完全错乱,整个系统都瘫痪了,盘查了许久,才有了结论:“我们的主机被人黑了。”
温诗好刻不容缓:“立马查一下ID。”
追了近十分钟,操作员傻眼了:“ID是、是我们自己的主机。”
怎么可能!
主机自爆?若非顶级的黑客,绝对做不到,除非……
就在这时,屏幕毫无预兆地亮了,一串复杂的代码飞速跳动,最后,汇聚在一起,拼成了三个字。
——坏女人。
温诗好顿时失笑,她怎么忘了,她的好弟弟可是个电脑鬼才。
约摸十多分钟,救护车便来了,秦霄周是被抬出温家大门的,一路上哀嚎不停,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救护车上,秦霄周还在骂骂咧咧,火冒三丈,也不知道生谁的气。
他的女伴坐在一旁,好好的小美人,狼狈得不成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晚礼服也皱巴巴的,花了妆,愣愣的有点心有余悸。
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这血光之灾怎么就突然从天砸来了,莫名其妙。
小美人旁敲侧击,小心地问:“四少,您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裤子就抽风了,没事跟姜九笙拉扯什么,找揍吗?
提起这事儿秦霄周就七窍生烟,他怒火冲天地吼:“还不是你!”
小美人一脸懵逼,怎么还怪她了!
秦霄周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发少爷脾气:“花房装了监控,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黑了视频,发到我了手机上,说不拦着姜九笙进花房,就把视频公布出来。”
所以,才做到一半,提裤子去拦姜九笙了?
可是,这能怪她吗?是谁精虫上脑拖着她去花房爽的?小美人敢怒不敢言,心里把某个纨绔骂了一百遍。
秦霄周越想越气,蹬着腿一顿乱踢,怒目切齿地立flag:“别让我抓到那个龟孙子,不然老子宰了他!”一时怒火攻心,脑袋一阵抽疼,他嗷嗷乱叫,“哎哟喂,痛死老子了!”
小美人体贴入微,温柔地问:“我给四少您吹吹?”
秦霄周一脚踹过去,气急败坏地说:“滚开,老子现在看到你都来气。”
小美人:“……”怪她?
算了,别和只会睡女人的混蛋计较,小美人默不作声了。
跟车来的男医生年纪不大,拿了消毒水过来给秦霄周做紧急处理,秦霄周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问:“医生,我脑袋上会不会留疤?”
男医生只是个实习医生,说:“这要等到了医院检查完才知道。”
秦霄周一听,大爷脾气又上来了,暴躁得不行,恶狠狠地说:“要是我这漂亮的脸治不好,我让你们医院上下全部去喝西北风。”
急救医生:“……”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二世祖似的。
生日宴已经散了席,时瑾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姜九笙很担忧,这个点,没有飞江北的航班,她束手无策,只能将所有可能找得到时瑾的人都联系了一遍。
莫冰说,或许时瑾正在赶过来,飞机上,接不到电话。
姜九笙这才罢手。
她随姜锦禹回了别墅,他的两只手都受伤了,因为赶着去找她,将窗户砸破,爬楼时,割破了手心,伤口很深,没有及时处理,血肉模糊的。
家庭医生来了,锦禹还是不肯撒手,一直拉着姜九笙。
温书华在一旁干着急,百般地哄:“锦禹,你松开手。”
他不松开,目光一直追着姜九笙,执拗的模样。
“锦禹听话,先让医生包扎。”
姜锦禹全然置之不理。
温书华耐着性子,哄劝了很久,只是都无济于事。
姜九笙好笑:“我不走。”
姜锦禹才松了手,温书华立马喊来医生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他也不喊疼,目不转睛地,所有注意力都在姜九笙身上。
温书华不了解事情的缘由,只觉得奇怪,锦禹有社交恐惧,即便是温家人,他也不愿意有任何肢体接触,怎么偏偏姜九笙例外。
锦禹自闭了八年,看了很多心理医生都没有效用,或许,姜九笙会是突破。
温书华心里有了打算:“姜小姐,锦禹的情绪不太稳定,能麻烦你暂时留下吗?”
姜九笙想了想,颔首。
门口,温诗好敲了敲门。
正在包扎的姜锦禹蓦然抬头,一见是温诗好,他立马站起来,把姜九笙挡在身后,眼里全是警惕:“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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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连续三天二更,一更晚八点半,一更晚十点。
关于温家花房的命案,还有隐情,知情者只有温诗好和锦禹,至于具体怎样,一步一步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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