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如无必要不应频繁开设。
直到今天有条件又有需要,自己搞了一次,才知道这个其实是很好玩的。
看到许多同类在一起进行集体活动,熙熙攘攘场面宏大,下意识便觉得心情愉快,不由自主就兴奋起来,很容易受到群体情绪的感染了。
这或许是天生的人性。
如果活动是自己组织举办的,然后所有的参与者都必须拍马屁装孙子呢?
正月十六日那天,精心准备了偌大的场地,平手汎秀站在铺设好的高台之上,看到下面一大堆的人,充斥了各行各业的精英天才,至少是个知行数千石的武士,或者家财上十万贯的豪商,抑或在佛门混的上字号的高僧,才得以列席。
而这些人纷纷像蚂蚁一样拜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呼喊着“参见平手大纳言!”的时候,让人如何忍住不飘飘然呢?
量变到质变,就是这么一个奇妙的过程。
平手汎秀早已经体验过了,私底下一两个人再怎么奴颜婢膝俯首帖耳的阿谀奉承,效果始终就那么回事。如果过度浮夸反而令人生厌。
但成千上万的精英人物聚集一堂,齐声跪拜,哪怕只是简单地施礼,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甚至,从台下人们的眼神脸色当中,可以看出,确实有不少人因为见到了壮观的集会,而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情。
这令人想起一点点上辈子的记忆。
平手汎秀突发奇想,要不要把京都的二条御所再扩建修整一番,弄出几丈高的城楼或者门楼,然后加紧训练军队,让体型接近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穿着统一的着装,大气磅礴地行军通过,然后在其中举枪侧首,一齐呼喊“为大纳言大人效死!”的口号。
如果能搞出这种阅兵式来,那是多么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啊!
经过了几分钟,被冷风吹了一下,平手汎秀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以本时代的生产力和组织力,刚才的想法是相当不切实际的。
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精明能干的统治者会因为好大喜功而忽然昏聩。
他们只是没有战胜人性而已啊!
好在平手汎秀当过半辈子的普通人,这大概起了一点作用。既没有饱受欺压屈辱急于取得补偿的心理,也不会产生天生贵胄高人一等的傲气。
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吩咐各项表演、比赛和活动都可以开始了,接着四处转悠了一下,看了看情况。
然后又不自觉地开始略有膨胀了。
泷川一益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器皿,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向釜中注水。
织田信忠和荒木村重正襟危坐着等待新茶泡好,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竹中重治忙得满头大汗,从大堆古籍上引经据典,保证祭礼符合传统规矩。
德川家康与武田胜赖放出各自驯养的鹰隼,为了一只杂毛的野兔争得不亦乐乎。
令泷川一益当茶头,竹中重治作祭官,真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但是这心里,怎么就那么开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