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易位,局势瞬变。
路中间百十个重甲武士并肩守住,外面无数的友军包抄过来,中间远藤直经率领的一伙人反而成为瓮中之鳖。
如此的局面,士气自是无法维持。士气一堕,又被围堵,里应外合,中心开花。
不消一两刻钟,就只见敌军纷纷倒地,能抵抗的人越来越少,如盛秋日割稻子一般迅速。
那浅井长政帐下亲信远藤直经,眼看已无退路,惨笑一声,对着荒木村重大声诅咒到:“我就先走一步,到地狱等候你这混账与平手老贼,到时纵然皆成了厉鬼,仍要与你们决一死战,分个胜负!”
接着主动挥刀杀入重围,以一敌十,勉强击中二人之后,身受三枪五刃,血流不止,终于无力再战,瘫倒于地,失去意识。死时仍怒发冲冠盯着前方,双手紧握刀柄,衣甲全被染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敌将远藤直经已被讨取!”
随着几声欢呼,十数名士兵争在一起,都说自己才是给予致命一击的那个人,应该领取全功。
另一方面浅井家的死士们闻言俱是悲凉哀恸,还活着的少数人有的拿刀抹脖子,有的冲到人堆送死,顷刻便是干干净净。
数百人却无一个跪地投降的。
片刻后,须发白了大半的五旬老将岩成友通,全副武装,杵着一根拐杖,气喘吁吁地走近,命令将天王寺全员拘禁看守起来,把敌人尸体就近焚烧掩埋,己方牺牲者记好名单。
原来今日执行“特殊任务”的,是他麾下的河内众。
怪不得,影武者是由一个河内国人担任的。
吩咐完毕,见了远藤直经死不瞑目的景象,岩成友通叹道:“如此忠勇果毅之士,可惜!可惜!”
让人收尸厚葬。
接着来见荒木村重,含笑施礼致歉道:“今日我方考虑不周,让您身处险境了,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他的笑容和话语,似乎包含一种古怪的嘲讽之意。
“岂敢岂敢!”荒木村重来不及细想,连忙表明心迹:“是我!是我疏忽!我不仅上了浅井逆党的当,还糊里糊涂地邀功请战,差点害了平手大纳言大人,真是该当死罪,该当死罪!”
“不至于,不至于。您言重了!”岩成友通伸手虚扶,宽慰道:“如此魑魅魍魉的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大纳言大人呢?不需多虑。倒是荒木摄津殿,此番足以自证清白,表明与逆党绝无关联,是大好事呀!”
“是,是,您说得对!”荒木村重勉强回以微笑。
他能听出对方的言辞中不乏挖苦和调侃的成分。这可能是由于直臣之于外样的优越感,也可能是对“四易其主”行为的不屑,抑或是平手大纳言故意命人敲打。
不管如何,只能乖乖听着。
说起来,摄津一国之主荒木村重,与河内一国代官岩成友通,身份应该是等同的。再深究一下,刨去各自的与力陪臣,前者管区之内有四成是直辖地产,后者却只有不到二成,真实实力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但现在已经不再是礼崩乐坏的战国乱世,而是平手政权即将重建公仪的新时代了!
地方实力的重要性,逐渐比不上中枢话语权的作用大。
直臣与外样,咫尺之差,天壤之别。似荒木村重这等污点重重,根基未立的附庸大名,岸和田城随便来个千石奉行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更别提与国代相处了。
想要提高地位,只有不断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忠心和才能。若能做到长宗我部元亲的程度,面对岩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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