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平手汎秀所料,不用五日,只二日后,宇喜多直家只带了少量部署,前来觐见。
按路程推算,他应该是在得到指示之前,就启程出发了。
也就是说,根本不用催促,主动前来相会。
众家臣们颇有些惊讶,讨论之后只能说高人的言行举止我们凡俗之辈看不懂,这个宇喜多直家大概是能与平手大纳言大人有共同语言的人。
……
出现在视野之内的,是个须发半百,腰背佝偻,脸上沟壑万千,目色浑浊如泥的人,走一步喘三下,手扶着肚子不断揉。一言以蔽之,就算穿了华丽的吴服,给人的印象却依然只是老农而非武士。
这家伙的气色让平手汎秀立即想起了病榻之上请命的河田长亲。
都是命不久矣的感觉。
许多家臣都是吃了暗亏心下存着恨意,原本凶恶地盯着门口,结果这时见到来者如此老迈憔悴,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平手汎秀倒是一直很镇定。待对方艰难地完成施礼,才徐徐开口道:“备前的宇喜多,久仰了!这几天一直在想,您趁着我与浅井作战,做了渔翁得利之事后,会用什么办法来消除我的愤怒,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宇喜多直家闻言,嘴唇微微一动,稍有色变,但随即伏身下拜,遮掩住神情,平静回应道:“不愧是平手大纳言大人。确实,由于以往不太注意养生,鄙人连年腹疾不断,近来颇受折磨。”
他的嗓音十分干涩枯哑,与外形很相衬。
当真好像是个饱经风霜的老农。
但这一点,与他今时今日的成就结合起来,就不会让人觉得轻视,反而是,不得不加以尊重了。
静了一会儿,平手汎秀忽然提问:“我记得几年前,就曾派人拉拢过你。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大概并不是你不看好我,而是故意要保持独立的身份了。”
“是。大纳言大人真是慧眼,鄙人的心思无处遁藏。”宇喜多直家伏在地上答到。
接着平手汎秀又问:“这次,浅井长政异想天开,居然用反间计企图刺杀我的事情,想来你就算不是同谋,也早知道端倪了。”
“是。大纳言大人真是慧眼,鄙人的心思无处遁藏。”同样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那你还敢来?”平手汎秀抬了抬眉毛,话中带了三分杀气,“竟然不怕?”
“岂敢不怕呢?”宇喜多直家稍微起身,抚了抚肚子,舒两口气,低声道:“然而事已至此,怕也无用。浅井氏的拙劣计策,想来也逃不过大纳言大人的法眼。”
“若是万一我疏忽了呢?”平手汎秀追问。
“那么就不会有今日之会了。”宇喜多直家淡定回答:“于是鄙人就不用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有趣。”平手汎秀嘴角泛起微笑,捋须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浅井一死,播磨、美作、备前等地的国众都马上向你求助,却没几个人来找我呢?相比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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