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琛并没有开车,形单影只的在路边走着,此时已是寒冬腊月,他身上却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御寒的羊毛外套。
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我在心里暗自骂他。
本来我是不想理他的,毕竟我刚把破绽圆过去,现在又去招惹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也许是因为谭以琛的背影太过孤寂,也许是因为外面的寒风太过凛冽,又或许是因为他穿得太单薄……总之,我动了恻隐之心。
算了,打个招呼提醒他多穿点儿,应该没事儿吧?我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谭先生?"下定决心后,我摇下车窗,面带笑意的跟谭以琛打招呼:"好巧啊,这都能遇到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呀,用我捎你一程吗?"
闻言,谭以琛扭过头来,对我微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就是心里烦,随便出来走走,并没想着要去那儿。"
心里烦啊……我在心里气鼓鼓的嘀咕着:心里烦你也不能穿这么点儿啊,冻感冒了怨谁!
"大过年的有什么好烦的。"我不动声色的劝着他:"早点儿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你就穿这么点儿,可别给冻感冒了。"
"放心。"谭以琛俊美的脸上染着浅浅的笑:"我身体素质好着呢,你感冒了,我都不一定能感冒。"
他明显不愿意让我管他的事,而我现在也确实没有资格去管他,无奈之下,我只能微笑着跟他道别,摇上车窗开车走了。
到家后,谭以琛落寞的背影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忍不住去想:谭以琛现在回去了吗?他为什么要在街边闲逛呢?他在为什么烦心?难道又和谭慕龙吵架了?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我快发疯了,我忍不住拿起手机,给谭慕龙打了个电话。
然而,谭慕龙的电话却在通话中。
我焦躁的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心里越来越烦。
算了算了,不要想这件事了……我劝慰着自己:谭以琛那么大个人了,还管不好自己不成?
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准备好年后的"暗刃计划",才是正经事儿!
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谭慕龙把电话给我打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他沉声问我。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谭慕龙好像一直都挺反对我和谭以琛在一起的,现在我找他打听谭以琛的事,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认怂了,生生把自己想问的话憋了回去,改口跟谭慕龙说:"我刚刚在超市遇到顾凕了……我感觉有点儿不对,他一个黑帮老大逛什么超市呀……你说他是不是派人跟踪了我?"
电话那端许久没有给我回话,就在我怀疑谭慕龙是不是拿着手机睡着了的时候,谭慕龙沉声的声音终于传来:"我会派人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的,你近期尽量不要外出,免得被他盯上。"
我闷声应了一句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下午我和乔老先生包饺子的时候,家里突然没碱面了,我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撇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出门的时候还想着一定要买的,结果到超市就给忘了!"
"没关系的。"乔老先生安慰我说:"明天才是小年夜,咱们明天中午包,也来得及。"
"不行不行。"我一边儿穿外套,一边儿跟乔老先生说:"咱们这馅儿都调好了,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反正现在才四点,我开车去超市还来得及。"
说着,我拎起包,风尘仆仆的跑了出去。
谁料,在我开车去超市的路上,我竟又看到了谭以琛!
我的天啊!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他怎么还没回去?
我中午十二点从超市买好东西往回走的时候,他就在街边儿闲转,现在都下午四点了,他怎么还在街边儿闲转?
而且还是同一条街!
他到底在干什么呀?我心里越来越烦了。
焦躁中,我抬头一瞥,突然间发现,谭以琛身后的小区很是眼熟。
定睛一看,我瞬间僵住了。
——这不是谭以琛以前让我住的那个小区吗?
心脏,莫名的软了一下,就像冬日里的寒冰,在春天到来的时候,被温暖的朝阳晒化了一样。
化掉的感觉,又软又疼,又酸又涩,又苦又胀……
傻瓜,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你站在那儿干嘛啊,那屋子里,早就已经没有郁可可了啊。
可能正是因为那屋子里没有郁可可了,所以谭以琛才不愿意上去吧,他一直沿着那个小区转,却死活不肯进那小区的门。
我受不了,拿起手机又给谭慕龙打了个电话。
这次谭慕龙倒是很快就接了。
"你弟弟现在在银河小区发疯!"电话接通后,不待谭慕龙开口,我便吃了炸药一样冲他嚷嚷道:"你赶紧派人过来把他弄走!他都在这儿站了四个多小时了!"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可恶的沉默,我正欲发火,突然,我的车窗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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