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北京,一个在香港,一个是政界人士,一个是商界牛人,这一家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谁都不打扰谁,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聚一聚。
景珩也是一个人惯了,什么都不缺,就是身边缺个人。
他笑了笑,弯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说:“你还真是忙。”
“有什么办法。”宋灿笑了笑,低头逗了两下茂茂,“噢,对了,我想问问你。你说男人是喜欢女人热情呢?还是矜持呢?”
“怎么忽然问这个?噢,知道了,因为韩溯?”
她点点头。
“热情与矜持交替。”他紧着眉头,深深的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十分严谨的回答。
六点二十五的时候,宋灿停好车子,等在了楼外楼门口。韩溯是掐着时间点过来的,车子缓缓的停在她的面前,下一秒他就开了车门,从上面下来,一步站在了她的跟前。
什么也没说,走到了她身边,抬起了手。两人一道进了门,酒楼经理似乎一直在门口等着,见着他们进来,就十分热情的出来迎接。
“韩二少,包间都给您准备好了,菜啊,我都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已经有客人到了。”
韩溯微微的笑了笑,就随着酒楼经理上了二楼。
上楼梯的时候,宋灿忍不住看了韩溯两眼,他到现在也没告诉她,今天饭局是个什么内容,邀请的人又是什么人。
“你请了什么人啊?”
韩溯依旧目视前方,淡声回应,“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灿撇了撇嘴,没再多问。
“之前的一个半小时,去哪儿了?”默了片刻,他忽然问。
宋灿扭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索性就冲着他笑了笑,说:“去景珩那里看茂茂了,听说它得抑郁症了,既然不耽误时间,我就过去看看。”
韩溯对此嗤笑了一声,用鄙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茂茂是你的私生子。”
话音落下,他们正好到了包间门口,酒店经理替他们推开了门。包间的大圆桌前仅坐着一个人,听到动静,就转头看了过来。宋灿记得他,是那个心外科医生许池。
“二韩,你迟到了,这笔账,怎么算?你请客,我帮你叫人,又第一个到,你可真是轻松。这人情,我会一直记着的。”他侧过身子,冷着一张脸。
韩溯低笑,走了过去,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医学界的这几个老古董,我可请不动,只有让你出面。这份人情啊,你就好好记在心里,我一定还。”
随后,韩溯嘴里的那些个‘老古董’就陆陆续续的到了,许池坐在她的左手边,每过来一个,就给她介绍一个,而韩溯则坐在一旁,同这些个人简单打招呼,然后不动声色的喝茶。
听着许池的介绍,宋灿忽然就明白了,今天这餐饭的内容是什么。她忍不住转头看了韩溯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做了那么多。
权威的医生,加上几个私立医院的院长,一桌子五六个人,很显然,这些人同许池很熟悉,饭桌上聊的十分热闹,饭局到一半的时候,许池就把话抛给了宋灿,引出了泰恒制药。
宋灿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那些人的目光统统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
“泰恒?这个名字听着还挺熟悉的。”说话的是青城规模最大的私立医院院长。
“当然熟悉,以制药做幌子,私底下制毒的。三年前不是被爆,老板是毒贩子么,警察侦破的毒贩,听说后来在局子里畏罪自杀了。”
宋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喜欢这种应酬,就是因为这些人会无止境的说这些事情,只要一说泰恒两个字,他们就会想起三年前的事,那种语气,她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噢,就是那个泰恒啊,竟然还在。”
宋灿微微的笑着,说:“一直都在,泰恒是被陷害。过去泰恒制作的药物,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如果真的只是拿制药做幌子,泰恒早就出事了,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可当时确实有受害者出来证明了,人家是当药吃的,谁会想到里面是毒品?你现在怎么还敢说泰恒?这两个字早就被各大医院拉黑了。”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低低一笑,有些自嘲,有些讽刺。
韩溯侧头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嘴巴,笑道:“哎,拉什么黑名单,聪明的人就应该选择泰恒。”
“呵,韩二少你当我们几个老眼昏花,不知道这位是谁啊?泰恒现在是谁旗下的产业,我们心里清楚。许池的面子,咱们得给,但做医疗事业的,咱得对每一个患者负责啊,对不对,许池。药物上,咱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就算泰恒现在好了,我也不敢冒这个险。”
许池只笑不说话。
韩溯依旧笑着,正好这个时候,程昱推门从外头进来,递给了韩溯一份东西,随后又出去了。他将东西递给了这里资历最老的一个,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最信任的是康德,至于理由呢,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医药界的那点猫腻东西,我不是不了解,只是懒得说。康德制药有多少假成分在里头,我不清楚,你们最清楚。”
“这种东西要做个评估,很简单。”
等这几个人传阅完韩溯给的那份东西之后,各个脸色的都变了,当然,他们资历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不带怕的,“韩二少,这可不像做生意的。泰恒的名字已经臭了,想让人信服,很难啊。”
“名,我们自然会打出来,但如果加上各位的帮忙,想来应该会容易一些。通常一个出过事儿的厂子,会比没出过事儿的厂子制药更严谨,监督机构也会更严格,可想而知,康德跟泰恒谁更安全了。”韩溯微微的笑着,神情淡定。
宋灿侧头盯着他看了片刻,旋即轻轻一笑,道:“对,泰恒现在制作的每一种药,制作过程比之前还要严格。这一点,我甚至可以公开!”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自信。韩溯用余光看她,唇角泛起了一丝笑。
饭局结束,那几个‘老古董’离开的时候,一个个像吃了苦瓜似得。
许池敲了敲桌面,看了韩溯一眼,说:“警告你啊,下次别再找我干这种事儿了,阴谋得逞了,我走了。他们这几个老货,估计在背后骂死我了。”
韩溯侧头,单手抵住后脑勺,笑道:“你这也算是做了好事,为患者谋福利啊。”
“希望是福利啊,你这个奸商。”许池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包间里只剩下宋灿跟韩溯的了,韩溯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往后一靠,侧头看了宋灿一眼,说:“你看什么看?”尽医尽扛。
宋灿笑了笑,起身拿起一旁的红酒,给他倒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得谢谢韩总,必须敬你一杯。”
韩溯微仰了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倒的满满当当的酒杯,低低一笑,伸手弹了一下杯壁,挑了眉,“就这个?”
宋灿没说话,只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他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抵住了下巴,说:“既然这么高兴,何不分享上次从酒窖里拿出来的那两瓶?”
宋灿闻声,微微一顿,片刻又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酒杯,弯身坐了下来,说:“我没拿。”
他转头,眼中有一丝疑惑。
“那是别人的纪念品,有特殊的意义,我没好意思要。”她只是简单叙述,并没有多问。
韩溯轻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倒是挺平静的,淡声道:“是这样啊,那我找人专门买给你,买八七年的。到时候可以一起喝。”
随后,他们就一道回了家。
晚上,宋灿难得的主动,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件粉色的类似条带性感睡衣,她在卫生间里躲了很久,结果一开门,房间里竟然漆黑一片,韩溯竟然没等她,关灯了!
她有些不甘心,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准备风韵一把,做一回温柔的女人,他竟然把灯关了。她抹黑过去,开了床头的灯,调到最暗,韩溯仰躺在床的左侧,闭着眼睛,微微蹙了一下眉,说:“关灯。”
宋灿自然没听,轻手轻脚的上床,趴在了他的身边,单手低着下巴,静静的盯着他看。韩溯微微扬了一下唇角,稍稍侧了一下头,面对了她,却没有睁开眼睛,说:“说吧,想干什么?”
“你干嘛闭着眼睛?”她说。
他低笑,说:“睡觉。”
宋灿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没有丝毫异样,眼睛也是闭着的,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要睡了,她瞥了瞥嘴,“嗯,睡吧。”
说完,她就准备爬回去关灯睡觉,刚要起来,韩溯却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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