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不必拘礼。今日请你来,是因为听许老丈对李侍郎颇为推崇,孤便有心认识一下,才贸然请许老丈前去相请。”
“臣惶恐,怕有负殿下错爱。”
李沐斜了一眼站在边上傻乐的许胤宗,“许老丈如果没事,且先去歇息片刻。”
这样明显地逐客令,许胤宗如果还听不出来,那就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王爷的话不敢不听。
“老朽告退。”许胤宗又转向李百药道,“一会与殿下聊完,重规可来王府东院,老朽还想与你再手谈一局。”
李百药微笑点头应道:“好。”
待许胤宗退去,常绿云带着几个侍女也退出书房外。
李沐含笑看着李百药沉默不语。
“殿下召臣前来,怕是有话想问吧?”
李沐心中一动,道:“李侍郎果然是聪明人,那就说说看吧,你以为本王想问什么?”
“臣能坐下说吗?”
“请。”
“能请殿下赏碗茶吗?”
李沐指指自己面前另一碗茶水道:“这是刚泡的江南绿茶,是为李侍郎准备的。”
李百药双手取过茶碗,揭开碗盖,一股清香溢出。
李百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天下竟有如此清香的茶,臣孤陋寡闻了。”
李沐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
李百药喝了一口茶水,咂吧着嘴,终于开口说道:“臣以为殿下想问的是,十一年前之事,敢问臣猜得对否?”
“对。”李沐回答地很痛快,可心里却异常激动。
自己身世中生母的谜团就要解开,如何能不激动?
“若不是臣以许胤宗为介,恐怕殿下还找不到为臣吧?”
“没错。”李沐这才领悟到,不是许胤宗遇上李百药这个故人,而是李百药故意让许胤宗遇上,看来今天能听上一个好故事了。
“在说之前,臣想问殿下二事,还望殿下不吝相告。”
“问吧。”
“殿下是如何将臣与殿下的身世联系起来的?”
李沐道:“先父亲卫常玉见过你,不过常玉只听得先父称呼你表字,且只记得一个重字,却以为这是你的名字,这才阴差阳错,无法找到你。”
李百药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忆着,他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常玉该死。”
李沐脸色一沉道:“李侍郎休要逞口舌之利,常玉与孤有大恩,如今又为孤为死,你若再对他不敬,别怪本王无情。”
李百药微笑道:“臣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再怎么说都比常玉那小子年长数十岁,说他该死亦不为过。不过殿下既然不乐意听到,臣不说便是。”
李沐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臣还有一个问题。”
“讲。”
“殿下身边可有一方白玉佩?”
“有。”
“可否让臣一观?”
李沐从胸口取出玉佩,递给李百药。
李百药双手接过,仔仔细细地验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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