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异国他乡!”
“不!”
李信依然固执:“西王母既然能让人长生不死,也能让人,起死回生!”
“陛下没有死!”
“他只是暂离人世,一定,一定还有办法……”
说到这,李信竟情难自禁,痛哭流泪。
原来这几天来,对始皇帝誓死效忠的李信,一直在为此神伤。
喜看着驰骋异域,英雄无敌的李信竟当场弹泪,神情复杂,良久后才叹了口气。
“李将军,你果真是醉了。”
李信擦去涕泪:“我醉了,喜君醒着么?你打算怎么做?”
喜笼着袖子道:“我是秦吏,认的不是哪位皇帝,是大秦,是律令本身。”
“既然诏令合法,亦出自朝廷,我就得止步于此,再设法搞清楚中原,发生了什么。”
“那正好。”
李信笑了起来:“喜君啊喜君,你说得对,对外面的将士而言,这场远征,已经结束了。”
“是想要回家,回中原去趟那场浑水,还是继续随我,做这场醉梦,全凭他们自愿!”
他眼睛里,燃烧着不愿熄灭的火焰:“接下来,无关军令,而是李信一个人的固执,一个人的叛逆。”
……
突然有使者来唤归,远征军士卒军心已乱,当李信告知众人自己的决定后,更是一片哗然!
两年前,李信出玉门关时,一共带着六万人,两万兵卒,四万民夫,驱牛赶马,运送粮秣。
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损耗太大,民夫们基本没有走到这的,他们大多在沙漠前止步,回了张掖郡,少数留在被李信征服的龟兹城(新疆库车)屯田。
而兵卒,一路折损、逃亡、留守,也只剩下万五千人。
最终的结果是,这一万五千名远征军里,有一万人选择停下脚步,只有五千人愿意继续追随李信,翻山越岭。
李信崇拜秦始皇,忠于秦始皇。
而这五千人则多是景仰李信,忠于李信的单身士卒!
七八年来,李信驰骋于边塞,逐匈奴,灭月氏,开西域,麾下士卒,受李信爱之如赤子,亦见证了身在中原时难以想象的美景,早已习惯了这兵戎生涯。
对他们而言,家已不在后方。
而在前方,在那些尚未被探索和征服的土地城郭,在李将军旗帜之下,在马蹄尽处……
而那些选择回家的人,亦心中有愧,多垂着头。
但在拔营当天的清晨,李信仍一个营一个营地认真巡视,与将士们开着玩笑,更为他们安排好了过冬的地点。
“西域苦寒,大雪快来了,汝等便去疏勒国(新疆喀什)过冬罢。”
喜决定留下,他有些忧虑:“疏勒一直为大军提供粮食,已难以为继,恐怕不会接纳吾等。”
“不给,那就抢。”
李信很硬气:“不过是千余户,不满万人的小国,难道他们忘了龟兹的教训了么?若是不从,让羌璜都尉打下来便是,若有反复,屠了便是!”
喜忍不住数落他道:“等到了大宛、大夏,皆大国也,便不比南北两道城郭小弱可欺,李将军还是少些这般行事罢。”
李信笑道:“喜君的嘱咐,李信记住,只望喜君与众人能慢些回,等到中原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喜颔首,上万人,八千里路,还多是雪山大漠草原,哪是说回就回的,吃饭就是个大问题,此去恐怕又要和来时一样,过两次冬,方能抵达关中罢。
玄色的秦军旗帜随风猎猎起舞,五千壮士将随李信踏上新的征途,这一去,既是海阔天空,也是未知穷途。
李信翻身上马,即将启程,却又回首与喜说道:“我不知何时能再翻过葱岭,喜君,你若能见到黑夫,帮我给他带句话!”
喜肃然供手:“若老朽骸骨能归于中原,还能见到黑夫,定将带到!”
“我只想问他。”
李信仰望巍峨的雪峰,就像这三十多年来,一直仰望伟大的始皇帝陛下一样:
“黑夫,还忠于始皇帝,记得始皇帝遗志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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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曾认为,修仙的人首要淡泊宁静,无欲无求,耐得住性子,经得住诱惑。
可最终发现,仙首先有个人字旁。
仙路苦寒,你我相拥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