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九歌在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待陆仰止走后,她才伸手戳戳厉东庭的胳膊,笑眯眯道:“你基友不要你了。”
“……”
“没关系啊,我要你。”
厉东庭忽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出得更厉害了。
他沉着眉眼,嗓音如雷霆,如霜降:“你再动手动脚,记大过!”
顾九歌怒道:“你就只会用这种老掉牙的招数威胁我了吗?”
他冷漠地回望她,不为所动,“招数不在新老,管用就好。”
顾九歌气结。
……
陆仰止让宋井开车把陆相思送回了家里,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唐言蹊去了警局。
容鸢、霍格尔和赫克托三个人还在轮流录口供。
唐言蹊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感官麻木退化得厉害,周围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无比陌生可怕。
身边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她揽紧。
唐言蹊却伸出冰凉的指尖按住了他的手臂,“你在这里等我,我有话要问霍格尔。”
陆仰止淡淡望着她,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有什么话叫他出来说,我陪你一起。”
唐言蹊欲言又止,半天才放弃了解释,给出两个字:“……不好。”
男人眸色一深,“这就是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诚意?”
他的俊脸逼近,鼻尖贴上她的额头,低笑,“你知道,我不喜欢秘密。”
唐言蹊低着头,道:“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先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有事情瞒着你,但是……”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眉眼温凉,“你应该更不喜欢我骗你吧。”
男人身子一僵。
有一瞬,下意识把她箍得更紧。
下一秒却又不置可否地放开她,嗓音温漠而低沉,“抱歉,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唐言蹊困惑。
他的手掌在她细腻白皙的脸上抚过,语调还维持在一贯的平淡中,“我没想在你心情最不好的时候用方才那句话逼你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言言,以后你有我了。你可以像任何女孩一样任性,也可以比她们更任性,我不怕你把所有事情都丢给我,懂吗?”
唐言蹊心里一触,差点又落泪。
她点头,难得的温驯却更让人心疼。
“不过。”他的语气陡然一冷,修长的手指攫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道,“你要是敢骗我,就等着后悔吧。”
唐言蹊反手抱住他,在男人的胸前埋头轻笑,笑容里却还是苦涩的,“不骗你,我肯定不骗你。以后也都不骗你。”
男人低眉瞧着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深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唐言蹊点头。
他又亲了亲她的额角,放了手,“去吧。”
唐言蹊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出两步,忽然又止住步子,“陆仰止,我能不能麻烦你两件事?”
男人大步跟上她,“兰斯洛特的遗体还需要法医解剖察验,等他们给出结果,我会让东庭把他带回给你。如果你不相信法医给出的结论,我会再安排专人调查。”
唐言蹊鼻头一酸,“好。”
她还什么都没说。
他却已然都替她安排好了。
她想说的两件事正是——要回兰斯洛特的尸身,以及,将这件事追查到底。
陆仰止揉了揉她的头发,抬眼,静中含威的目光如寒风过境,扫过四周的人。
小警察们立刻会意,对唐言蹊的态度都比方才恭敬了许多,“唐小姐,您里面请吧。”
待唐言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边,陆仰止才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警员。
“陆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对方一眼就看出了他有话说。
陆仰止眸光幽深无底,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了敲,启唇,冷淡而条理分明地说道:“把审讯室的监控打开,我要知道她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她何时告诉他,是她的决定。
但是唐言蹊是他的女人,他如何能放任自己对惹她伤心的事一无所知?
那,岂不显得太无能了?
倘若她暂时不愿告诉他,那么他就装作不知,也不会插手。
不过,了解情况,是必须的。
知己知彼,才能在她说不定又要逞强的时候,给予她最合适的帮助。
警员忙为他引路,“我带您去监控室。”
……
一排审讯室里,容鸢正在其中一间被询问着。
霍格尔和赫克托二人并排站在过道里,见到唐言蹊,同时愣了下,“老祖宗。”
赫克托更是迎上去,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事吧?您怎么也被带过来了?”
唐言蹊是案发之后接到霍格尔电话才到现场的,按理说这件事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再加上有刚才那位姓厉的军官护着,应当……
“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唐言蹊答了他的问题,褐瞳看向霍无舟俊美而淡漠的脸,“霍格尔,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
霍无舟原本靠在墙上,闻言单腿蹬了下身后的墙壁,站直了身体,俊透的五官中覆上难得一见的迟疑和复杂,“老祖宗,这件事一言难尽。”
“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好。”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还刚好碰上了小兰,和那场大火?”
“我不是刚好碰见他。”霍无舟道,“是梅花约我过去的。”
兰斯洛特约他?!
赫克托也怔住了,“他约你干什么?”
霍无舟眯着眸子,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他说,他知道五年前在老祖宗身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