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官附议。”顿时,各部们官员纷纷出列。一时间,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
朱伦显然是被汹涌的群情得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这个,这个,你们还是按照朝廷的规矩直接上折子到御使台吧,我们锦衣亲军出面处置不妥当,不妥当……宋府台,你看这事。”目光中竟然有求援的意思。
真是一个毛头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镇抚使。宋孔当心中好笑,对众官喝道:“闹什么闹,都肃静。我等身负的委屈,朝廷知道,你们要相信君父。等下本官就上一本弹劾折子,各位可在奏本联名。”
“下官愿意。”
“下官愿联名。”
……
宋孔当心中欢喜,自己和丁启光斗了一辈子。这姓丁的好死不死,查贪墨竟然查到天子头上,这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
大仇得报,爽利,爽利!
这个时候,一个锦衣卫力士走过来,在朱伦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好了,大家静静。”朱伦听完,抬头对众官害羞的说。
可惜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大堂里有太吵,却没人听到。
宋孔当大喝:“都安静。”等大家都不说话了,才微笑着对朱论道:“朱大人请讲。”
朱伦又红了脸:“宋知府你方才说,‘老夫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呃,你确实是可以瞑目了。”
声音很笑,可落到宋孔当耳朵里却直如惊雷:“朱大人此话何意?”
朱伦:“我的意思是,这次估计大人怕是活不成了。”
“什么!”
朱伦温温和和,一字一句地说:“上个月十一号,宋大人公子与播州某正六品杨姓军官之女同游运河,杨姓女子失足落水而死。宋大人调动孝陵卫清江浦军马封闭水道,此事可真?”
宋孔当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朱伦继续小声道:“其实也就是一件小案子,死了人,赔了钱,杨家不追究这事不就过去了。偏生你怕这事落了案底,被政敌知道,上折子弹劾。毕竟,这事涉及到藩镇和朝廷的理藩策。但凡遇到这种事,朝廷都会对土司藩镇以予抚慰。到时候,你这个知府也做不成了。为了一个官位,把命丢了。宋大人,不智啊!”
“宋大人,本官问你,孝陵卫是什么?”
宋孔当一脸灰败,紧咬牙关。
熊仁大声道:“朱镇抚,不过是一个百户所而已。”
“你这什么态度,怎么可以这么跟本官说话。”朱伦笑着摇头:“掌嘴!”
一个力士冲上前去,拿起木制腰排就狠狠抽下去。可怜熊仁脸本青肿,两牌子下去,就破了皮,血流满面。
朱伦依旧温和地说:“好叫你知道,孝陵卫是天子亲军。什么是天子亲军,那是只有天子才能调动的。一个知府,就敢调动御林军,想干什么,谋反吗?对了,当夜,在场的官员中有不少人还参与此事,都要带回京城审讯。今天,朱某就只能得罪了!”
“谋反”二字从他口中吐出,宋孔当大叫:“本官冤枉,本官冤枉啊!”
“要证据吗?”朱论突然发出一声长笑:“请詹知县带人犯进来。”
话音刚落,却见詹通带着詹师爷意气风发进来,在他身后是林阿大和林阿二。
林氏兄弟手中牵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军官。
那军官一看到宋孔当就嘶声大叫:“宋知府,你可害死我了。钦差大人,钦差大人,我愿佐证,指证宋孔当图谋不轨,饶命,饶命啊!”
“扑通”两声,宋孔当失去了力气,眼一黑,瘫软在地。
朱论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字条,递给身边的书办:“按名单捉人,一个都不许漏了。”
一声呼啸,锦衣卫扑了上去。一人一个,将相关人犯逐一捉拿。
转眼,整个府衙从知府到同知,再到下面的推官、经历、照磨,谁都没跑。
只剩下十来个就九品知事孤零零地立在厅堂里。
接下来就是审讯取证了。
朱伦又恢复害羞神态:“詹知县,府衙不可一日无人主持政务,你先管着吧!周楠是谁?”
周楠上前:“见过镇抚。”
朱论:“你协助詹知县,维持府衙秩序,以防别有用心者生事。新任的知府和一应官员正在路上,不日即可到任,若是在此期间出了什么乱子,却是不美。你和詹知县检举不臣,朝廷另有恩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是你,姓周的,原来是你,我就算是做鬼也饶不了你这个小人!”熊仁满面鲜血状若厉鬼。
周楠也不畏惧,正气凛然,宛若海瑞海青天亲至:“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他在熊仁耳朵边小声道:“你这脸不是酒醉跌的,而是我打的,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很愤怒。我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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