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就是那金老头实在可恶,他家连接生的活儿都干,真是什么钱都赚,这京城人的心思真活泛啊!
从王世贞那里回来,吃了些酒,周楠觉得头有点晕,就在书房里歇了一个时辰。醒来之后,想起恩师的厉害,不敢大意,就铺开纸开始写作文。
他现在的古文写作基本过关,今日心中欢喜,感觉自己状态非常好,这一些洋洋千言竟然收不住。
且说,在荀芳语屋中,安婆子见左右无人,忙道:“姨娘大喜,方才婆子问过那金郎中了,说是个男孩。天见可怜,菩萨保佑啊!哈哈,姨娘真是有福之人,第一胎就是少爷,了不得,了不得。”
荀芳语一呆:“这也能看出来?”
安婆子:“婆子我也不肯相信,可那老头却大发雷霆,说什么男孩和女孩儿的脉相有差,一凭就凭出来,直把老身骂得半死。最后又道,这句话透露了天机,得给钱。”
荀芳语更吃惊:“这也要钱?”
安婆子怒道:“怎么不要,金老不死的纯粹就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那婆婆你给没有?”荀芳语弱弱地问。
“怎么不给,这可是大喜事啊!”安婆子说:“姨娘,你现在可算是修成正果了,也不枉老身一番辛苦。不过,九九八十难都过了,还差最后一咳嗽,也不能太大意。听说西山碧云寺的菩萨很灵,当初老婆子给姨娘求过。过年前,姨娘是不是找个日子和老爷去还个愿?”
“啊,婆婆替我求过?这愿得还,要去的,要去的。”
当日无事,到晚间,周楠照例去荀芳语屋。
安婆子突然跪地磕头苦谏说,姨娘身怀六甲,大意不得。为了母子的安全,姨娘从现在开始怕是不能侍侯老爷。
周楠和荀芳语十天不见,心中正发痒,听她提醒,心中深以为然。
不过,他人在官场,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很多话憋在心里难受,只有在荀芳语那里才能摘下假面具。
夫妻二人,平日里得多交流才好。
就点点头:“本老爷知道分寸,你不用多说。”
就举步欲要进屋。
安婆子垂泪:“老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实在需要人侍侯,可另选一人。这次姨娘来京,也是带了陪房丫鬟的。”
周楠瞠目结舌,这也可以?当我什么人了,怎么能做这种事?老爷我主要是找人说话交心,直娘贼当我是色中饿鬼啊!
偏偏荀芳语和众人都觉得这事没有什么不妥,该死的封建礼教。
对不起,这事我接受不了。
“不用了,无须别人。”周楠想了想,自己的意志力确实薄弱,还是先和荀芳语分居的好。
只得转回主屋去睡。
当夜孤枕难眠,额头上又生了颗小豆豆。
第二天早上,荀芳语看起来有些不妥当,面上的豆豆干得起了壳,有的地方还变黑了,看起来一塌糊涂,又说有些发痒,想抓却不敢。
周楠只得安慰她几句,一句“多喝热水”脱口而出。
荀芳语又说起去碧云寺还愿的事,周楠点头说出去玩玩也好,娘子来京城这么长日子,为夫还没有陪你出去耍过。这样,等到我下次休假回来,咱们就一道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来报,说朱老爷来访。
周楠问:“哪个朱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