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给他灌汤,边自信的对姨父道:“姨父,你就放心吧,以子衿的才华,中举是定定的,要是不中,肯定是科举有问题。”
范思文哼了一声,道:“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出去说,小心被文人的唾沫淹死,御史告你诽谤之罪。”
齐浩然只是吐吐舌头,范思文就看着儿子道:“希望他能如你所说的一样才华横溢,可以取中举人吧。”
范子衿被齐浩然灌了好几口汤,热热的鸡汤落入肠胃中带起一股暖意,人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听到父亲不冷不热的话,他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我要是考不中,你会把恩荫的名额给我吗?”
范思文脸色涨红,气的。
范子衿却靠在齐浩然的身上起身,抬头状似悲呛的道:“没办法,人家有爹可以靠,我要是不努力,这辈子可不就只剩下经商赁货这一条了?”
范子衿成功将范思文气走,夏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就不能好好的和你爹说句话吗?”说着追出去。
范子衿撇撇嘴,靠在齐浩然的肩膀上道:“扶爷回去休息吧。”
齐浩然念在他身体虚弱的份上把人扛回去了,“你干嘛总招惹姨父?”
范子衿总不能说看到他老爹被他气得鼻子冒烟他就没来由的高兴吧?所以就沉默了。
齐浩然自觉他们同病相怜,以为他也和他一样渴望父爱而不得产生的怨忿,走的是他的老路,顿时叹息一声,任劳任怨的留在照顾他。
范子衿都不用掀开眼皮就知道齐浩然在想什么,齐浩然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在齐浩然还在努力却笨拙的讨齐丰欢心,期望能得到一点父爱的时候,范子衿早看透了他的父母。
父亲自以为可以一碗水端平,庶子弱就偏心庶子,母亲自以为深爱着丈夫和儿子,其实就只围着父亲一人转。
齐浩然是在齐丰答应吴氏给齐修远说吴家的那门亲事后才爆发出来,对齐丰彻底失望,忍痛割舍掉父子之情,而他不过是在父亲决定将恩荫名额留给庶兄,而母亲只会大吵大闹,完全拿不出一点手段后对母亲的彻底失望,不再如她所愿去扮演父慈子孝的把戏。
可以说,当年表兄弟俩的离家出走,齐浩然是伤心欲绝的对父亲绝望,而范子衿则是对母亲的失望和反抗,至于对父亲,早在他从小到大一件件的偏心中将父子情消磨殆尽。
也就齐浩然能够越挫越勇,自欺欺人的觉得齐丰那样对他是因为他不争气所致。
可以说,范子衿要比齐浩然理智冷血得多,而自他到了北地后他就很能控制住对这个家庭的怒火了,回来却发现他可以轻易的挑起范思文的怒火。
范子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甚至享受这种过程,所以在他睡了两天缓过神来,又大吃了一顿,彻底恢复元气后,他决定拒绝齐浩然邀请他去庄子上小住游玩的提议,继续留在范府欣赏庶兄的惶然和父亲的怒容。
而现在秋闱就快要放榜了,齐浩然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他那个有些变态的表兄范子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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