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执行者乃是霍维华霍大人。
大行皇帝宠信阉党,对东林党人多有打压,这倒也罢了。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他竟然想要收取商税。南方和宣大的那些豪商原本就以利为重,大行天启皇帝却是要将商税收到他们的头上,因此丢了性命也就不足为奇了。”
许显纯心中好奇,问道:“即便这些商人有钱,又如何沟通的禁中?”
周延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待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道:“有钱不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许大人。
那些豪商先是拉拢了周某,兵部侍郎侯大人,太医院陈仁忠太医,又将锦衣卫都督骆养性也拉下了水。
至于宫中太监,一群有奶便是娘的没卵子货色,利诱威逼之下,只得配合着暗中做了手脚,让大行皇帝落了水。
后面的事儿,想必你许大人也都清楚。”
不待许显纯说话,周延儒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大行皇帝落水后,霍维华便以阉党的身份进献了灵露饮。不久皇帝便驾崩了。
之后,既是因为大行皇帝的遗诏,也是因此当今圣上在潜邸时对我东林党人优抚有加,颇有一代明君潜质,因为朝堂上下便拥立当今皇上登基称帝。”
说着说着,周延儒竟是哭出了声,恨声道:“可恨崇祯小儿瞒得我等好苦!甫一登基,便宠信阉党,疏远我辈正人君子。玩什么永不加赋的愚民之诏,又挟大胜建奴之威,妄图收取商税,与民争利,此明君之所为乎?只可恨当初吾等眼瞎,不曾识得昏君的真面目!”
听得周延儒出口成脏,不待许显纯动作,曹化淳却是先走了过去,抄起刑具桌子上的皮鞭劈头盖脸地抽向周延儒,怒骂道:“还敢诽谤皇爷!咱家打死你个目无君父的狗才!”
眼见周延儒被抽得惨叫连连,田尔耕上前拉住曹化淳道:“曹公公暂且息怒。”
许显纯却是接着说道:“周大人还是省省力气,少说些不该说的,否则,我们可管不到曹督公的身上。”
接着,又问道:“便是如你所说,是那些豪商们胆大妄为,只是区区豪商,也接触不到你周阁老和骆大都督吧?”
周延儒笑道:“区区商人,自然不行。可若是加上钱益谦钱大人呢?不要忘了,钱大人虽然是我东林领袖,可却是赋闲在家,若是没了这些豪商,秦淮河边的销金窟,他钱大人又能去得起几次?
更何况,便是钱大人分量不够,那再加上叶阁老呢?
叶阁老为何反对商税,为何反对开海,尔等当真不知?还是故做不知?
不是不知,只是尔等也不敢去捅那江南的马蜂窝吧?如今外有建奴,卫所糜烂之下,倘若江南之地再反,这大明还是大明么?”
听着周延儒突然说出这许多内情来,许显纯、田尔耕与曹化淳三个被唬得面面相觑。虽然如今已近寒冬时节,三人的身上竟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最终一番商讨之后,三人决定一起进宫,将周延儒的供词一字不改地交给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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