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搭话的读书人闻言,却是反对道:“公子这话,鄙人可就不敢苟同了。
正所谓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蛮子们仰慕我华夏文,正是传播圣人教化之机,如何要敝帚自珍?”
崇祯皇帝却是哑然失笑,又他娘的一个读书读傻了的蠢蛋。
你他娘的大方,人家谁跟你大方了?什么玩意不封锁你?这样儿的蠢蛋,最好能让他穿越到后世看看就知道大方的后果,要不然整天就会想着什么传播圣人教化。
教化你妹。
崇祯皇帝懒得理会这种越理他就会越来劲的傻蛋,摇头一笑,对着那读书人道:“这位兄台说的是,是小可鄙薄了。”
那读书人见崇祯皇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面子被人扫了,向崇祯皇帝拱拱手后,问道:“宋应星,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你他娘的跟后世四九城的那些顽主们一样茬架之前先盘盘道呢这是。
被这个宋应星逗的想笑的崇祯皇帝干脆拱手道:“小可姓朱,朱晓松。”
不对啊,宋应星?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是哪个大牛来着?
只是不待崇祯皇帝想起来这个宋应星到底是何方神圣,宋应星就已经拱手道:“小可见朱公子方才发笑,可是小可哪里说的不对么?”
崇祯皇帝笑道:“敢问沈金台,入夷则夷入夏则夏这句话出自于何处?”
宋应星脸色当即就变了。
不管是孔子还是孟子,其实哪个子都没有说过这句话。
而这句话真正的出处,是效力于蒙元的伪儒许衡为论述蒙元政权的合法性而发明的。
其核心论述即“拥有华夏这片土地延用华夏制度”的“无论是否具有华夏民族血统”都承认它的合法性。
崇祯皇帝这一句出自于何处,对于这宋应星来说,根本就是打蛇打七寸,直接就说明了这句话他本身就他娘的不合法!
虽然说开国的太祖洪武皇帝是认可了元朝的合法性的,可是实际上,谁也没把这种认可当回事儿。
真要当回事儿的话,成祖永乐皇帝五征蒙古算怎么一回事儿?
说白了,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地盘够大,想要再都抢回来——所谓认可他的合法性,是老子看上了他的地盘,所以要“自古以来”。
而当今天子登基之后,已经不止一次的有伪元这个词流传了出来——丫的摆明了就没把太祖洪武皇帝的什么说法当回事儿。
崇祯皇帝见这宋应星脸色变了,便接着道:“子曰:夷狄之有君,不若诸夏之亡也。
孟子曰:臣闻用夏变夷,未闻变于夷者也。
小可以为,蛮夷者,人面而兽心,弱则卑服,强必寇盗,不可与人同论之也。”
宋应星怔了怔,却又拱手道:“此时不正是需要宣扬圣人教化之机?孟子亦有用夏变夷之说。”
崇祯皇帝却冷笑道:“永乐十年六月,辽东建州卫指挥佥事李显忠奏:塔温新附人民缺食乞娠贷之。
成祖永乐皇帝答曰:薄海内外,皆吾赤子,远人归化,尤宜存恤。其即遗人发粟娠之,毋令失所;
永乐十年
正统五年,建州左卫凡察等迁来苏子河流域“家口粮食艰难”,朝廷除令总兵官安插其与李满住居住外,又令辽东镇守总兵官“给粮接济”;
正统九年,建州卫都督佥事李满住奏其卫从它地迁回的二百二十余口人“甚是饥窘,乞加娠恤”。
英宗皇帝即令户部大臣“速令辽东都司一量拨粮米接济”;
明万历四十五年,即老奴反叛两年之后,因“上年水灾,胡地尤甚,饥寒已极,老弱填壑。奴酋令去觅食群胡逐日出来”,朝廷仍及时给予娠济。
我大明四夷诸蕃,以建奴所被为最厚。然而在万历四十六年,老奴努尔哈赤又是如何起兵举事的?”
被崇祯皇帝说的一愣一愣的宋应星感觉有点儿懵逼。
老奴起事这事儿,整个大明就没有不知道的。但是大部分人都知道老奴是以七大恨起的事,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七大恨到底是哪七大恨。
崇祯皇帝望着这宋应星懵逼的模样,心中却是涌起了无尽的悲哀之感。
太他娘的扯蛋了,大明朝养士三百年怎么就养出来这么些货色?不是水太凉就是狗屁的夷狄入中国什么的。
就连这个自己知道名字的大牛也是这般的想法?
打定主义要把这宋应星从错误路线上拉回来的崇祯皇帝冷笑一声后接着道:“七大恨甚么的,回头你自己去了解罢。其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你也尽管去求证。
只是小可想要说的是,如此优待之下,还称不上是教化?比之朝鲜,建奴之所得不厚?
朝鲜的宣祖大王是怎么说的?
中国父母也,我国与日本同是外国也,如子也。以言其父母之于子,则我国孝子也,日本贼子也。
如今以朝鲜之子所得,尚不如建奴所得之厚,然则朝鲜伺俸大明如父,而建奴仍是起兵反叛,辽东汉人几乎屠戮一空。
请问小哥,夷狄入华夏,当真可以华夏之?”
宋应星干脆就是惊呆了。
虽然说向来有着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说法,可是眼前这个公子哥说的这些事情,别说是秀才了,就算是举人又有几个能知道的?
崇祯皇帝看着目瞪口呆的宋应星,冷笑道:“读书不是坏事,可是读书读傻了可就不是什么事了。我华夏先民之智任凭蛮夷学了再来欺我华夏子民?
当真是彼其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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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此恨一也;
明虽起衅,我尚修好,设碑立誓,凡满汉人等,无越疆土,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顾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此恨二也;
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里方吉纳,胁取十人,杀之边境,此恨三也;
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此恨四也;
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留获,遣兵驱逐,此恨五也;
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遗书诟言,肆行凌辱,此恨六也;
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挡之,胁我还其国,己以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征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岂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今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此恨七也!
欺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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