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盾牌后面跳出,然后就开始捅刀子砍人。
但是长期以来都向往着“如墙而进,人马俱碎”的沈振江特意把军中像王二狗一样的家伙们收扰到一起,搞成了新的跳荡兵——拿着仿陌刀一样的长刀砍人,基本上对面就没有什么能站着的对手了。
事实也是如此,西班牙的军阵虽然纵横于欧洲,但是面对着仿唐军陌刀阵打造出来的跳荡兵们依旧是然并卵。
随着王二狗口中不停挥刀!挥刀!的口令声,跳荡兵们也实现了沈振江设想中的一幕——如墙而进,当着俱碎。
西班牙的军阵开始一步步的后撤——再这么硬拼下去,人就全成了碎块儿了!
随着西班牙军队的后撤,盾牌手们也将盾牌侧立,位于长矛兵身后的刀盾兵们开始拿着大刀和小盾向前突进。
科尔多瓦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幕——欧洲第一强军,就这么败了?
但是败了就是败了,前面的长矛兵们已经被王二狗领头的那些个跳荡兵们屠戮一空,剩下的都是拿着阔刀一类短兵刃的步兵。
王二狗也是心中有苦自知。
仿陌刀打制出来的长刀砍人是很爽,可是重量也很重——哪怕是比真正的陌刀已经轻了许多,可是连续挥刀砍了数十次之后,自己也没有刀气再挥刀了。
所幸刀盾兵们也清楚这支跳荡兵的短板,在王二狗止住了脚步以后,刀盾兵们就绕过了跳荡兵,开始向着西班牙的步兵士卒们围了过去。
咣当一声,王手狗将手中的陌刀扔在了一边,整个人也瘫坐在了地上。
实在是太他娘的累了,对面的这些蛮子们也是够可以的,面对着被砍碎的下场都没有崩溃,也是够硬气。
不过现在好了,刀盾手那些家伙们已经围了上去,自己这些跳荡兵也能好好的喘口气了。
远处的沈振江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开口道:“行了,没什么好看了的,对面的蛮子们已经完了。”
李德江却保持着举着望远镜的姿势,笑道:“就是因为他们完了才要好好儿看看。”
沈振江笑骂了一声臭毛病之后,便回头对着亲兵吩咐道:“让人多煮点儿姜汤,一会儿让兄弟们都暖和暖和身子!”
同样离战场远远的桑切斯也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战场上面的情况,心中除了一阵阵的悲凉,就再无其他的感觉。
玩火枪,打不过,玩长矛,还是打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别管为什么,眼下败局已定,连最后一丝能赢的指望也没有了。
必须得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如果在这里死抗下去,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被明军给彻底剿灭在吕宋岛上。
桑切斯不怕死,也相信自己的手下们不怕死,哪怕是能拼个两败俱伤或者是同归于尽,桑切斯都勉强可以接受。
但是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是近乎于无声无息的死法,桑切斯却不能接受。
“阿库尼亚,你说这场战争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么吗?”
虽然大概猜到了桑切斯的想法,但是面对着桑切斯的疑问,阿库尼亚也陷入了沉思。
这场原本不会发生的战争到底有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阿库尼亚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必要再继续,但是却也知道再继续下去一定会输。
定了定神后,阿库尼亚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
桑切斯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巴达维亚的那些荷兰人。
现在剩下的两个办法,要么就是去找那些贪婪无耻的荷兰人来吕宋一起作战,要么就是我们抓紧时间撤退,放弃吕宋。”
阿库尼亚道:“是的,总督先生。”
桑切斯却问道:“找那些荷兰人,赢了要分给他们多少好处?输了又该给他们多少补偿?”
阿库尼亚道:“总督先生,您是高贵的骑士,但是对于那些荷兰人却用不着讲什么骑士精神。
如果赢了,好处自然可以分给他们,如果输了,那也要那些背叛者们有生命来找我们索取补偿才行?”
桑切斯闻言一愣,放下望远镜后转头望向了阿库尼亚,淡淡的道:“你说的没错,对于那些背叛者,确实不需要讲什么骑士精神。
阿库尼亚,你有信心去说服巴达维亚那些贪婪无耻的背叛者吗?”
阿库尼亚道:“一定会如您所愿的,总督阁下!”
桑切斯再一次端起了望远镜,将目光投向了战场,但是却又吩咐道:“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阿库尼亚再一次向桑切斯行了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这一次是下着大雨,对面的野蛮人追击起来不方便,所以一切还有希望。
如果下一次没有下雨呢?
如果对面的那些野蛮人想要快速推进呢?
时间,时间就是生命。
一定要早些说动那些贪婪的荷兰人,让他们来吕宋帮助作战,否则的话,吕宋剩下的军队到底还能剩下多少,可就真的是个未知数了。
至于在谈判中需要付出什么样儿的代价,阿库尼亚并不关心,桑切斯也不关心。
赢了,分多少的好处给他们又有什么关系?神秘的东方国度遍地都是黄金,分一些就分一些吧。
输了,命能不能保的住都成了问题,还谈何代价?
战舰上面的郑芝龙很想将手里的望远镜给砸掉。
这破玩意儿实在是太坑人了,根本就看不到卫所的那群蠢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害得老子在船上淋着暴雨等他们的消息。
卫所的那群蠢蛋也没他娘的一个好东西,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个消息传回来,不知道后边的兄弟们在担心么?
彼其娘之!
眼看着郑芝龙拿着望远镜在船弦上比划了好几回也没砸下去,赵庆笑道:“想砸你就砸,说实话,咱家也想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