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恭谨的道:“儿子遵命!”卫荣恨恨的道:“你不要怕惊动了我,一定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卫觊再次保证道:“孩儿定不让他们走脱了就是!”说完带着单洪大步出去了。
卫荣长叹一声,抚着张氏的手说道:“我本来还疑你对仲道……没想到你是对的,当初我要是听你的,不迎娶蔡家的女儿,也许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张氏夫人羞惭的道:“老爷何必这样说,我们夫妻一体,自然妾身要为老爷操心了。”
卫荣欣慰的拍了拍张氏的手,然后疲惫的闭上眼睛,张氏夫人眼中的羞惭褪去,眼含讥讽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卫荣,再没有了刚才那份温柔。
卫觊出去之后,立刻命自己的族弟卫凯带着百名护卫,把大宅的后院,还有重要的地方都看护起来,又派出心腹人,把卫荣的命令给传了下去,随后带着单洪回到他的书房休息了一会,等到下人回报,十五公子要走了,这才带着单洪和他的四个亲信武士狄度、桑弼、王罗、沈毕以及三百护卫和拳棒教头邬必凯,向着卫仲道的院子赶了过来,同时让自己族弟卫列带着一百多名护卫,去把三房给控制起来。
丁宝祯有着丰富的阅历,他总觉得那里不好,便催了卫勇娥带着丁立、慧梅去看蔡文姬,最好能把她给偷出来,本来卫勇娥还不打算这么早就去,看丁宝祯的脸色严峻,这才不得不去,而丁宝祯还觉得不妥,带了几个伴当,出去找郭太了。
丁立一行人进了卫府,由于卫荣故意让他们进来,所以下面的人也没有拦着,就让他们骑着马到了卫仲道的院子,这个是丁祯告诉他们的,本来卫勇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见下人不拦着,卫勇娥也生出不好的感觉来了。
到了卫仲道的院子,丁立向慧梅道:“你留在这里看着马。”说完和卫勇娥两个一齐向着卫仲道的堂屋走去,蔡文姬早就听到消息了,带着八重出来迎接,远远的看见丁立,蔡文姬强打笑容,向着他一施礼道:“丁公子来了,昭姬迎接来迟还请勿罪。”
丁立眼见蔡文姬不过几天的工夫,就憔悴不堪了,不由得又气又怜,走过去伸手就扶,同时叫道:“蔡姐姐,你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了!”
蔡文姬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去,卫勇娥也急忙伸手扯住了丁立,低声道:“你收敛着点!”
丁立这才不甘的收手,干咳一声,道:“那个……卫兄还好吗?我去看看他。”
几乎丁立的话音刚落,屋里一个小丫头跑了出来,叫道:“夫人,二公子醒了!”
蔡文姬惊喜的大叫一声,转身就向卧房中跑去,丁立回头向着卫勇娥看去,卫勇娥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他进的阿芙蓉就是鸦片,那是丁宝祯出世带出来的东西,这个玩艺刺激中枢,能让病重的人暂时忘记痛苦,把最后一点精神力给吊起来,他要是临时吊命也还能用一用,要是救命那是万无可能。
丁立低声道:“回光返照?”
卫勇娥脸色难看的道:“应该是了。”丁立一跺脚,向着八重道:“我们一起进去,要是不好,就把蔡大家给绑出来。”
几个人匆匆进来,只见蔡文姬正在那里让人拿笔和绢过来,看到他们眼中含泪的道:“二郎说不出话来了……。”
这会卫仲道看到了丁立,喉中嗬嗬作声,急切的看着丁立,早有人把笔和绢拿了过来,卫仲道实既上也拿不住笔了,示意蔡文姬帮他握着,在绢上写道:“我家要如何昭姬?”
这话没头没尾,但是丁立还是看懂了,他思忖片刻,道;“令尊要让她陪葬。”
卫仲道气喘得更加急了,蔡文姬尖声叫道:“二郎,二郎!”同时急向丁立道:“你们出去,不要再刺激二郎了!”
可是卫仲道瘦弱的手臂上竟然生出强大的力量,自行挣脱了帮他把笔的蔡文姬,然后在绢上写道:“带她走!带她走……!”连着写了七个‘带她走’写到第八个的时候,实在写不下去了,手上一松,毛笔滚落在地,沾了一身的墨汁。
蔡文姬放声大哭,卫仲道强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蔡文姬,身子不停的哆嗦,跨下雷轰一般的响着,却是无力再控制身体,屎尿都流出来了,但是他就是不肯闭上眼睛,死死的瞪着蔡文姬。
丁立一咬牙道:“仲道兄,小弟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完给八重丢了一个眼色,八重上前一掌,切在了蔡文姬的后颈,把蔡文姬打昏,屋子里那些婢女惊叫不休,好狠的卫勇娥;拨剑在手,一个不留的都给杀了。
丁立也没有心思去管卫勇娥行凶,向着卫仲道一礼,道:“卫兄放心,我一定把蔡姐姐安全的送回陈留蔡家去!”
卫仲道听了这话,那圆睁着的眼睛缓缓闭合,一点点的消去了神彩,本来他还有半天好活,但是丁立给他的消息太惊人,而他全力写字,把最后一点精力都给消耗没了,这会油尽灯干,加上心事已了,再无牵挂,这才平静的离去了。
丁立沉声道:“这事不对,卫荣既然不想惊动他,那许多事就不可能让他知道,可是看他的样子,明显有人把卫荣的意思告诉他了,就是想让他快点死!”
卫蛟惊叫道:“我把人都杀了,没有人知道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他了。”
丁立道:“管他有没有人了,我们快走!”说完让八重取了一件昭君套,把蔡文姬给裹起来,由八重抱着向外就走,刚一出堂屋,就听见刀剑相交的声音,丁立一跺脚道:“坏了!”匆匆向着院门处而去。
卫仲道他们院子的门前,卫觊带护卫已经到了,刚才两个护卫要去抢马,被慧梅刺伤了,卫觊冷笑着说道:“邬教头,你的手下请不动这位故娘,还是你来吧!”
邬必凯冷哼一声,迈步向着慧梅走了过来,他是羯人,生得粗壮熊武,腰上别着一对铜瓜锤,狞笑着走了过来,叫道:“小娘儿,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说完大手张开向着慧梅的脖子上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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