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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书生也看出不对来了,不由得有些惶恐的看着董槐和丁立,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人群一分,一个苍髯老者走了出来,拱手道:“老夫申屠蟠是也!”
“申屠先生!”吕毋惊呼一声,而丁立和董槐也是一阵震惊,这申屠蟠是缑氏人,九岁丧父,做漆工为生,一边做工,一边学习,不久就名若雷霆了,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举为教廉,征为河南尹主薄,时范滂为天下敬,申屠蟠言‘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先驱,卒有坑儒烧书之祸,今之谓矣。’说完掷书而归,入缑山苦修,果然,党人之祸兴起,死人无算,申屠蟠独善其身,就在少帝的时候,大将军何进几次征辟申屠蟠,让申屠蟠好友黄忠几次修书给申屠蟠,申屠蟠都不肯入洛阳,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董槐顾不得丁立,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小子董槐,见过申屠先生。”
丁立这会也急匆匆的下马,跑了过来,道:“在下并州丁立,见过申屠先生。”
申屠蟠还了一礼,道:“二位都是当今俊才,老朽能与之一见,荣幸之至。”
董槐惭然的道:“岂敢当先生赞语,小子知道先生在缑山隐居,虽如拜渴雨般求见先生,但却不敢打搅先生,没想到先生今日玉趾临降,不知有什么样的大事,还请先生吩咐。”
申屠蟠道:“客气!老夫是为了缑玉杀人一事而来。”
董槐莫名其妙,有些愕然的回头向梁配看去,梁配急道:“回公子,三年之前,因为争夺水源,缑、李两家撕打,那缑仁仗着力大,强霸水源,被李家的小子李士误伤至死,那缑仁的女儿缑玉是李士从母弟的妻子,得知此事,一心要为缑仁报仇,暗中与缑氏族人学习武艺,就在三天前,于半路之上,截住李士,手刃之!其姑(姑?婆婆)将其揪于县衙,下官判之为斩决,这些书生不服,因下官不肯见他们,所以扬言要请申屠老先生来说话,没想到……。”
“胡闹!”董槐恼火道:“你就好好听书生的话就是了,何故惊动申屠老先生!”
丁立却向着申屠蟠道:“却未知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申屠蟠拱了拱手道:“老夫本不欲问世事,但一众学子求到老夫的头上,让老夫不得不来说一句,以老夫之见,缑氏所为,足以足以动无耻之子,激忍辱之孙,让后人知道,何为节义,此当表旌庐墓,岂能问斩!”
董愧二话不说,立刻向梁配道:“你没有听到吗?还不把人放了!”
丁立跟着道:“你把人就带到这里来,让她好好谢谢这些学子,还有申屠老先生。”
梁配不肯怠慢,急忙走了,申屠蟠作礼道;“二位,老朽使命已完,就不留在这里了,告辞!”说完转身要走,丁立一伸手拦下道:“老先生,当今天下,对女子严苛太过,就像这样的节妇,都不能保全性命,至使天下皆是蠢妇愚妇,那些无知男子,只以为这样就能体现出他们一家之长的权威,却不知道,一个家族的后代,生出来之后,最先接触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若是娘是蠢的,把这孩子养到七**岁,就是圣人只怕也扳不回来了,试想当年孟母未曾三迁,那孟夫子不过就是村口卖哭,街头市货的俗辈而已,如今好容易有先生这样的一个明理之人,且请先生留下,受缑氏玉一拜,这不是为了让她记住谁是她的恩人,而是让天下人知道,女子已知节义!”
申屠蟠沉默片刻,随后长叹一声,道:“丁公名威海内,老朽只以为不过一介武夫,可是前番得知丁公在颖川大兴文教,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今一听丁公高见,更觉不凡,不错,这人生下来,第一眼所见必为女子,若是身边皆为村妇,天下无德也,既如此,老朽就在这里站立一会,替天下人扬名。”
丁立拱手深拜,道:“多谢申屠先生大义!”然后又向着那些书生一礼:“诸公能这般见识,亦是不凡,当得在下一礼!”
那些书生不由得也都自矜起来,一下子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也都向丁立还礼,丁立一一与他们招呼,董槐眉头深锁,低声向吕毋道:“此子好不奸猾!”经此一番,丁立的名声,在这些大儒学子之中,要如日中天了。
丁立胡乱的和那些书打着招呼,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经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了曹氏重臣对他的恶感,奖励五百积分。”
丁立不由得心花怒放,前番虽然得了大奖,但是没有积分啊,颖川都尉府那么寒酸,他都拿不出人来,现在却是好了,五百积分,召唤多少人都够了。
董槐眼看丁立还在那里演戏,不由得心火向上撞,冷冷的道:“丁并州要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丁立点头道:“是啊,这么伟大的时刻,我当然要见证了,而且那缑玉为父报仇,却是得罪了家姑、从母(从母?姨妈),只怕难以再回去了,我自然要。”
吕毋在一旁打断了丁立的话,接口道:“丁并州还是先和董大尹进城吧,你们那些都是俗事,还是不要在这里烦着申屠先生了,至于那缑玉,等她拜谢过申屠先生之后,我就收她做我的丫头好了。”说到这里向着丁立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对不住了,这里必竟是河南,却是不能让你逞能了。”
丁立眼看吕毋年近四十,做出那小儿女的样子,仗着俏丽的容颜,不觉得做作,反而让人心胸一振,不由得一笑,向着申屠蟠道:“先生看到了,这女儿都是先天灵秀集于一身的,这吕将军就是其中之一。”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道:“夫子言‘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得就是女人心眼小,自私一些,想那女娲娘娘也是一个女人,她脱不了这份私心,那她在造人的时候,必然也会把好灵的水多与这些女儿才是,若是我们须眉男子,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女娲娘娘留下的灵秀,让我们给毁了,那才是做了孽了呢。”
大家先听丁立说夫子言,还有些惊异,随后听了他的话,不由得都说了起来,申屠蟠也不由得莞尔,随后道:“我听说丁并州在颖川开了一家女书院,若是并州愿意,申蟠愿意到那里讲学,想来我老成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以为我还好女色了。”
丁立大喜过望,回身深施一礼道:“那是丁立义妹所建,丁立这里就替她们谢过老先生了!”
董槐实在是看不得了,也不管会不会得罪申屠蟠,强行拉着丁立进城了,只是一到城里,董槐就甩开了丁立,冷声道:“丁并州,你挖墙角挖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好大的本事啊。”
丁立一笑道:“这个董兄怪不得我,是那老头儿自己提出来的,与我无关。”
董槐不屑哼了一声,道:“李傕一死,我父等于折损一臂,以后不会再出函谷关了,你那颖川尽可放心,至于我,只会守住洛阳,不会向东的。”
丁立思忖片刻道:“董兄,我提醒你一句,洛阳不足守,最后还是些回到西凉去吧。”
董槐似笑非笑的道:“你我之间,有血海深仇,你会有这么好心,提点于我?”
丁立笑了笑,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个词叫‘同情兄’本来是指的两个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同时施情,但两个人还是好朋友,所以叫同情兄,而我以为,这‘情’若是指‘情感’那我们两个日后只怕也是‘同情兄’所以这朋友还是做得的。”
董槐皱紧双眉道:“你说得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丁立心道:“我便宜老爹让吕布给宰了,你爸也注定要被吕布给弄死,这是一样的‘杀父之仇’可不就是‘同情兄’吗。”只是这话却是不好明说,所以丁立一笑,道:“你记着这话就行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丁立四下看看,说道:“我们中午哪吃啊?你不会请我一回,连饭都不给我吃吧?”
董槐看着丁立,慢慢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和我之间有杀父大仇,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就好像丁建阳不是你爹一样。”
丁立的心突得一跳,但是随后又稳定了下来,怪笑道:“那你就要去问他了。”
董槐冷哼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就见一只飞鹰在空中盘旋长啼,丁立脸色一变,这是出了大事,乐和急寻他的暗号,当下也顾不得董槐了,转身就走
董槐一怔,叫道:“你不吃了吗?”
丁立大声道:“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我下回再来吧。”说完匆匆的离去,才刚出城,那鹰就跟出来了,引着丁立催马急追,一会的工夫就到营门前了,乐和正等在那里,看到他之后,急忙过来,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万年公主被于夫罗给劫了,现在他正宣扬着自己要和大汉公主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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