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有可能会坏事。果然,时文儿不仅不肯匀出货物给苏萨摩,连货款都不肯结账,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遍地黄金却无从捡起。
这让穆赛很害怕,他悄悄的打听过,那个跟随船队来洛阳的印度美女,是时文儿专程带到洛阳来治病的,吉阿水与时文儿的随从们更是勾肩搭背,喝酒谈天。
穆赛的心往下沉,袭击印度使臣一案,一直都是允王与印度大公耿耿于怀的,印度大公也从未停止对王子王妃的寻找。如今这女人竟然出现在允王身边,这样不仅是往北的商路断了,连袄岛的存亡,都是不一定的了。
穆赛找了个机会,悄悄的接近时文儿。时文儿心知肚明,本来在洛阳对苏萨摩船队的态度,就是时文儿向穆赛传递的信号,穆赛若是明白人,自然会接住,若是死忠于苏萨摩的,大不了另想办法。
两方一谈妥,穆赛接着回船散布流言,洛阳商道已断,袄岛上当年打劫印度使臣一案也已经被人揭出,印度大公要求交出苏萨摩,朝廷不日就要攻打袄岛……
恐惧,在这伙波斯海盗心里蔓延。
他们已经尝过了舒服的日子,再也不想流离失所。他们本是亡命徒,离开了这里,他们又要亡命天涯。
今天的事纯属偶然,无论韦幼青与吉阿水会不会出现在番坊,该行动的,刀枪已擦亮。
穆赛看着手下把苏萨摩捆起来,由于所有的抓钩都是去了尖的,所以地面上没有血迹。他们把苏萨摩塞进早就预备好的轿子里,把地上的抓钩收拾干净。除了被抓的起了毛球的地毯,这间厅堂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远处,吉阿水抱着韦幼青。
韦幼青执意要来看热闹,吉阿水不堪其扰,让他保证了坚决不许出声以后才带了他跟着穆赛过来。由于穆赛与苏萨摩是邻居,穆赛一伙人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对穆赛毫无防备的苏萨摩家。他们抓住了苏姣娇,作为攻击苏萨摩最有力的武器。
第一次目睹杀人的韦幼青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早忘记了不能出声的承诺,却自觉的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最后趴在吉阿水的肩膀上睡着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今天玩的太累了。
小女孩儿的哭声依旧时断时续,吉夫人默默的走进门,默默的抱起自己的女儿苏姣娇,回房里去了,临走前,苏姣娇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吉阿水背上睡着了的韦幼青。
韦幼青与苏萨摩一起被送到时文儿那里。韦幼青有些发热,不知是白天玩的太厉害了,还是晚上让他太疲惫了。
时文儿倒是没有埋怨吉阿水,他看着韦幼青的睡颜,默默的把一袋冰敷在他的额头上。绎心忍不住说:“这个吉阿水,怎么能带着幼青去看杀人?幼青这么小……”
时文儿摇摇头,问道:“绎心,你第一次见杀人是什么时候?”
绎心沉默了一会儿,说:“十岁。”
时文儿拍拍他的肩,问道:“害怕吗?”
绎心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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