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水被抬进屋里,如意夫人刚转身,胳膊就被人拽住:“我父亲怎么了?”
如意夫人回头,拽着自己的正是从宫里搬回家住的文锦茵。
她一指屋里:“侯爷昏迷,姑娘先别进去惊扰的好。”
文锦茵松开抓着对方的手,恢复了往昔的冷傲:“我见自己的父亲,用得着你指挥!”
如意夫人不置可否,对着文锦茵微微屈膝后,就自顾自的进屋。
文锦茵双手捏紧了帕子,指关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她的丫鬟清秋提醒:“姑娘,咱们先去看侯爷。”
文锦茵犯过醒来,跟如意夫人前后脚进了屋子。
文之水已经被安放在榻上,身上衣服全是裂口,隐隐还沾着血迹。
他面容泛青,双眼紧闭,胡子拉碴,一副死气。
文锦茵何时见过如此狼狈的父亲,她哀嚎一声扑了过去:“父亲?”
如意夫人立在一边,也不阻拦文锦茵的哭哭啼啼。
世人都说她在镇南侯府说一不二,文家姑娘同她相处和睦。
那不过是不愿意闹到外面,让人看笑话罢了。
镇南侯夫人因她而抑郁,慢慢亏了身子去世,文锦茵怎么可能喜欢如意夫人。
平时文锦茵在宫里住着不显,一回镇南侯府,必要同如意夫人为难一二。
如意夫人年纪只大文锦茵十岁,但是内心早已千苍百孔,自认苍老无比。
她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如意夫人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事情后,就静静立在一边,听文锦茵哭。
文锦茵自己哭了一会儿,也觉着没意思。
哭瞎了眼睛,文之水这会儿也醒不过来。
文锦茵拿帕子擦干净眼泪,一回头看见神情漠然的如意夫人,当即恨的咬牙切齿。
“我父亲这般模样,你倒是淡定!”
贪图镇南侯府富贵的女人,诡计多端,攀上姑母,得一个如意夫人的头衔又如何。
如意夫人,不过是取如夫人的意思,真以为姑母真心喜欢她!
如意夫人闻言,脸上立马显出悲戚的神情,也掏出帕子捂上眼睛哭了两声。
然后她拿开帕子,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那我这样,你看行吗?”
文锦茵气急,差一点抬手打过去。
但她理智还在,忍着没有动手。
平时她爱看别家热闹,不代表愿意别人看自家热闹。
她今天打了如意夫人,面前这个女人又会如何反击?
文锦茵想起以前同对方交手的几次,明白讨不了好。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父亲昏迷,跟长兴伯有关系;
只是姨娘,长兴伯与我家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怎得你要去帮他的人?”
如意夫人目光微动,说:“姑娘什么意思?”
文锦茵哼了一声:“别以为我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
杜筱玖成了定北王府的郡主,在宴会上被人算计,而你却帮着她做了证人!”
文锦茵逼进如意夫人,瞪圆了眼睛问:“杜筱玖是长兴伯的人,你不算计她,反而帮她,居心何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意夫人不帮朋友,反而帮敌人,安的什么心?
如意夫人说:“我没有帮任何人,不过是照实说几句话而已。”
文锦茵哪里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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