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同她对视,目光无处安放又舍不得离开。
他眼神飘散良久,才盯住杜筱玖的手。
如玉葱白的细长手指,犹如柔软的小草,在阳光下慵懒的摇曳,扫的梁景湛的心酥酥麻麻,浑身软绵。
他想训斥杜筱玖的话,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梁景湛叹口气,手在被子里摸了很久,才摸出一个毛团扔进杜筱玖怀里。
杜筱玖只来得及看见白光一闪,怀里就多了一个毛绒绒的玩意。
那玩意还不高兴的“呜呜”哼了两声,然后就自己找了个最柔软的地方,将头埋了进去。
杜筱玖低头一看,惊叫起来:“小狮子狗!”
活的!
许是她声音太大,雪白无杂色的小狗抬起头,一双眼睛乌黑明亮,无辜的望着杜筱玖,又呜呜哼了两声。
杜筱玖高兴起来,抱着小狗转了两圈,问梁景湛:“从哪来的,送给我的?”
梁景湛绷着张脸点了点头。
杜筱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从一进门就冷着张脸,一开口就想说教她。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看在送礼物给她的份上,原谅他!
杜筱玖心里一动,捏了捏小奶狗的后背,又凑过去问:“你不是洁癖吗,把小狗藏你被窝里,它万一撒尿拉屎怎么办?”
“……”
都别拦着,让我挠死她!
梁景湛绷着脸出现裂痕,一双手在被窝里,逮着褥子直挠。
对她好一点,就要上天!
杜筱玖满意的看着对方便秘的脸,心里顿时圆满了。
想说教她?
醒一醒吧!
现在不压制你,以后成亲是不是还要上房揭瓦?
梁景湛听说杜筱玖最近的丰功伟绩,尤其定北王府那一段,当着全京城贵妇的面揍人。
若是以往,他不觉着这有什么。
他的人,谁也不能欺侮。
可杜筱玖竟然是定北王府的郡主,再那般莽撞野蛮,以后可就有人管了。
梁景湛心里酸酸的,比春天发青的小杏还酸。
“那个,”他说道:“你都是郡主了,以后再教训人,别自己动手了!”
梁景湛说完,自己把自己惊住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
不是这样的。
他的本意,是要训斥杜筱玖蛮横,做事不动脑子,啥事都用最武力的手段解决。
为什么说出来,又是护着她呀。
刚才想教训她啥来着?
梁景湛觉着自己以后生活暗无天日,索性躺了下去,蒙被子睡觉。
对呀,他是伤员。
“哎呦,背疼。”他呻吟道。
杜筱玖抱着小奶狗,笑:“背疼你为什么不趴着,反而躺着?”
“……”
梁景湛一个“滚”字抵在牙缝里,愣是说不出来。
他能怎么办,自己认的媳妇,跪着宠也不能凶!
挠床吧,接着挠!
杜筱玖眼睛一闪,无声的笑了笑,伸手将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小样,明明不是那种迂腐恪守礼教的人,还每每在她面前装个长辈的模样。
杜筱玖也知道,梁景湛只是对自己这样,怕自己在外闯祸收不了场。
她忍不住怼他,可是心里却甜滋滋的,翘起的嘴角压不下去。
梁景湛竖着耳朵,听杜筱玖脚步离开,他微微松一口气,扯下蒙在脸上的被子。
他勾起嘴角,眼中满是笑意。
门外响起小玉的欢呼:“小狗?它叫什么?”
“威震天!”杜筱玖的声音传进屋里。
梁景湛脸上笑意一滞,软萌的小狮子狗和威震天这个名字……
呃,他还是好好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