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为何还不下令缉拿这些劫匪,莫非是要我侄子江月白出面吗?”江员外看着程知县竟然无动于衷,当即颇为不满地道。
程知县听到这带着威胁的话,很想揪住这人的衣领狂揍一顿,江月白算什么东西呀?一个小小的解元就如此猖獗,那面前这位还不得牛上天?
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跟着林晧然这条大船相比,江府其实就是一个小竹排。
林晧然的目光从程知县身上移开,望着江员外淡淡地问道:“江员外,你昨晚在横河镇是在什么时辰被抢的!”
“昨晚戌时!”江员外睥了林晧然一眼,傲然地回答道。
林晧然却是一笑道:“倒是奇怪了,这批珠宝亦是昨晚戌时在这里低价买进的!莫非劫匪抢了珠宝后,能够飞天遁地送来这里不成?”
“自然不可能飞天遁地,而是这帮劫匪的狡辩之词!”江员外显得阴阳怪气,然后对着林晧然嘲讽道:“知县大人刚正廉明,自然会给本员外一个真相,倒是你一个读书人,不学着我家江月白那般追求功名,却学……狗捉耗子!”
最后四个字,江员外故意咬重音,浓浓的挖苦之意。
“放肆!这位是即将上任的府尊大人,你莫非是想挨板子不成?”程知县呵斥一声,然后郑重地揭开林晧然的身份。
其实他亦是藏有私心,若再让江员外说下去,还真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特别这张口闭口“江月白”,他也是听烦了,那“江月白”在这个人面前,就是一个渣。
“府尊?”
江员外当即一愣,一脸错愕地望向林晧然。
突然之间,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然后又望向正在舔着糖人儿的小女孩,脸上当即露出了恍然之色。他终于明白为何觉得这个书生眼熟,这不就是那个书呆子林晧然吗?
只是他不是在京城为官,什么时候跑回来了,而且怎么成了知府?
“程知县!”林晧然沉声道。
“下官在!”程知县拱手答道。
“案情虽然很明朗,但亦不能听信江员外的一面之词。本官要求你着手调查江员外昨晚戌时是否在横河镇被抢劫,当时有何人证!”林晧然眯眼望向这个傲慢的江员外,却没有了任何的忌惮。
既然是一起阴谋,那必然就会留下破绽。
以着江员外的身份,那自然不可能说是一个人带着珠宝走夜路被抢,那些“证人”就是一个突破口。程知县若敢护着江员外,那他亦有信心将程知县这个滑头一并拿下。
“下官遵命!”程知县咬了咬牙,拱手领命道。
本以为事情要暂告一段落,但门外走出来一个青衫汉子,却听到他大大咧咧地说道:“程知县,不用找了,江员外昨晚在三和镇醉月楼风流快活,又怎么可能在横河镇遇劫呢?”
来人正是电白县的地头蛇沈六斤,嘴里咀嚼着槟榔,牙齿染带着红汁,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江湖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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