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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通州来的信和各种特产,林林总总堆了一地。
是用驿站的快马专程送来的,走的陆路,大约十一天。这么一算,王爷写这封信时,是十一天前,那时他刚到通州,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王妃。”梨白有些不放心,看她握着信封发愣,全然没有第一次收到家书那么高兴,于是忍不住问道:“王爷遇到麻烦啦?”
“没有。不,一定没有。”宁君瑟摇摇头,“拿纸笔来。”
铺开信纸,这回她没有心情弄那些花样,却不知该怎么说。毕竟通州这么远,汝阳王也跟去了,万一恭王借此对付他们,那王爷是不是会有危险?
前世,汝阳王是因何败落的呢?
宁君瑟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禁怨恨起恭王,将她幽闭在那个小院里,无时无刻不在受着那些女人们的嘲笑,而自己对外界一无所知。
想来想去,还是提笔写了几句暗示性较强的话,说京中风云变化,希望王爷早日平安归来。然后涂涂改改,心里烦躁,一直写到天黑才完事。
封上火漆,就催着梨白找最快的驿马,最好能够走水路送去通州。想了想,又将府里现存的什么解毒散,金疮药,还有一面护心镜,打包一并让送去。
等一切办完,就独自躺在床上发呆,心里琢磨这王爷这时候到底在干嘛?通州那边是什么情况?然后迷迷糊糊睡去。
到堤坝的当天,汝阳王和洛清王睡在了江边的大帐篷里。俩人都有些失眠。
半夜,汝阳王碰了碰洛清王的胳膊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洛清王闭着眼,声音十分清朗,可见一直没睡。
“我也说不上来。就拿着堤坝来说吧,年年父皇拨了多少银子下来修,多少粮食给这些灾民,可这堤坝就是不见好,年年修年年毁,我就想不明白了!”汝阳王越说越激动,脖子都立起来了。
“你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洛清王闭着眼道。
汝阳王正要起来跟他分辨个输赢,忽然见洛清王把手指往鼻子上一竖,用嘴型道:“外面有人。”汝阳王忙住了声,在床上躺好,凝神细听外头动静。
只听得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响过,然后有人在外面小声问了句:“如何?”
那人答道:“好像睡着了。”
黑暗中,洛清王和汝阳王都睁大了眼,保持着绝对警惕的状态,双手抓着床单和被套,只要有人进来就立马先发制人给对方来个天罗地网。
等了半响,却不见有人进账。外头巡逻的整齐走过,俩人虚惊一场,寻思着刚才那声音的来源。
汝阳王道:“或许是奉了谁的命,来关心下我们睡得好不好,香不香?”
汝阳王白了他一眼,我懒得跟你贫嘴。
就在俩人重新扯好被子,准备入梦的生活,外头忽然想起紧密的锣鼓声,有人大喊:“不好啦!发大水啦——堤坝又要冲开啦!”
动静闹得很大,熊熊的火把照亮了天际,外面许多人吵吵闹闹,有人喊着:“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汝阳王和洛清王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互相对望一眼,披上衣服朝帐篷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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