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轻蔑一笑,微微耸肩道:“这可都是姐姐的自我揣测,妹妹我可只字未提。”
春娇闻言勃然大怒,眼睛里杀机大盛,高声厉喝道:“好你个不要命的骚蹄子,先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倒竟敢回起嘴来。我可告诉你,老娘我在这獬豸洞中整整服侍了大王两百年,承蒙大王宠爱,一向是言出如山,说一不二,却当真没有哪个秀女在我面前这般蹬鼻子上脸的,我今日若不好好地教训你一番,你却当真不知我獬豸洞的规矩,反由着你这般没大没小了。”
话音刚落,春娇把手一招,身后跟随的几个秀女神色狠厉,摩拳擦掌地上前便要给天枢掌嘴。岂料文天枢凌然不惧,倨傲不群,恍恍如谪降下凡的仙子一般,落落出尘,尊贵无比,那些秀女们慑于这般压力,当作没人敢上前亵渎她的尊严。
春娇看在眼里,更加地杏眉倒竖,怒不可遏,忍不住扬起手来又打又骂,无奈这些秀女浑似泥塑木雕一般,任凭她百般地责打怒骂,也始终不肯上前一般。
不想自己的手下竟如此地软弱无能,春娇气得发狂,只见她钢牙错动,面露狰狞,站在地上边跳边嚎道:“反了反了,你们这帮软骨头,是见她年轻貌美,得大王的宠幸,这便不敢得罪她么?好好好,你们不打,你们害怕,老娘我可不怕,我这就亲自上去教训这个害人的骚蹄子,看谁能拦得住我?”
春娇把话说完,抬起手掌,扑上前来,就往天枢身上拍落,她似乎深谙拳脚之道,这一掌拍得掌风凌厉,力道凶猛,怕也有数百斤之重,若是正面拍中天枢,非打一个重伤吐血不可。
面对如此强劲的攻势,文天枢依旧巍然不动,不闪不避,这样一副气定神闲的气度,让一旁跪着的秀女们面面相觑,惊叹不已,却不知春娇这一掌拍到,该会造成一个怎样的结局?
春娇本欲在气势上折服文天枢,才装出这一番的攻击态势,眼见她依旧一副有恃无恐、不屑一顾的表情,春娇心中的怒气更盛,当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娇喝一声,不由分说,掌风如电直向天枢胸口要害拍来。
可没等春娇将手掌递到天枢身前数尺,猛然间感觉手心刺疼,就仿佛有千万根钢针生生地扎在手上,锥心刺骨地疼痛。春娇惨呼一声,抱着受伤的手掌纵身暴退数丈,惊魂甫定,又惊又怕,低头翻检手掌,却没有半点伤口。
春娇不由得面带疑惑,抬头冷冷地逼视着文天枢,待看到她身上那一件霞光艳艳的五彩霞衣时,春娇倏然明白过来,直恨得咬牙切齿,目光如刀,恶狠狠地咆哮道:“好贱人,我道你如何这般地有恃无恐,感情是穿上了那死鬼娘娘的五彩霞衣,果然好心计,这般地分毫不露,却让老娘我自行地撞在了枪口上面,自取其辱,着实厉害。”
“但这一身霞衣明明地是穿在那死鬼娘娘身上的,旁人都难以靠近她周身数丈,今日如何却穿在了你身上,莫非你便是那死鬼娘娘的转世阳人,又回到獬豸洞来寻老娘报仇么?这倒真有意思,当年你贵为金圣宫娘娘之时我尚且不惧怕你,难道你今日变作了这样一副骚蹄子的模样,我就该怕你不成?”
春娇直说到后来,心中益发地愤恨,言语癫狂,仰天狂笑道:“你当你穿着这一身五彩霞衣我就奈何不了你么,陈娟儿,快进内室去将大王赏赐给老娘的宝剑取来,今天我非把你这为祸的贱人砍成两段不可。”
那个名叫做陈娟儿的秀女闻言直打了个激灵,双股颤抖,双手乱摇道:“娘娘,这可使不得,她是大王新纳的贵人,纵然稍许的言语冒犯,却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如何却要杀她?若是大王震怒,怪罪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陈娟儿不说则可,出言之下更无异于火上浇油,春娇蹭地一声跳了起来,一巴掌将陈娟儿拍了个趔趄,怒声咆哮道:“闭嘴,我自拿剑砍她,却与你何干?她乃是金圣宫娘娘投胎转世,专门进洞来寻我报仇的,我又如何能养虎为患,任由她在大王面前百般挑拨,把我给暗害了?她此时还不过是个小小的秀女,老娘即便是把她给砍了,那又能怎么样,大王却还能抛了我追随她数百年的情意,把我杀了给她陪葬不成?你且少在我面前磨叽,若耽误了老娘杀她的工夫,我先一掌把你拍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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