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忻州,她也必不来送信这你可满意?”
说着重重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半杯凉茶一饮而尽,“从此,我再不管你的闲事,没的把小命丢在鸟不拉屎的地方”
孙毓培抿唇沉默不语。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闵晨见他这模样,不由的撇撇嘴道,“你到底要别扭到时候,那人已嫁人,快要生子了”
“不是这个。”孙毓培沉默半晌说道。
“那是为何?”闵晨好奇问道,说着眼睛一转,一副了然神色,“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走时没和你辞别,对不?”
孙毓培半晌不语,只是嘴角不由的抿紧了。闵晨猜中,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数落道,“孙毓培啊孙毓培,你真猪脑子。我晓得你的意思了……”说着他身子往前一探,贼兮兮地道,“你是觉得你在她心里不重要?对不对?”
孙毓培半晌,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闵晨怔了一下,登时抢天顿地暴笑起来,“哈哈,笑死我了,孙毓培你真是笑死我了。你多大了?三岁,四岁?还是讨着要糖吃的小娃儿?哈哈哈,真是好笑死了……”
随着闵晨的笑声,孙毓培被边塞粗砺得风吹得微黑且已显出几分刚毅的脸,微微的红了,羞恼地飞起一脚踢向暴笑的孙闵晨,闵晨哈哈笑着闪身躲过,“哎呀,笑死人了,我要写信给宁波和杭州那几人,叫他们瞧瞧往日眼高于顶的孙毓培孙家大少爷如今地模样……”一句话未完,孙毓培飞起的一脚又到,他连忙又闪身躲过。
二人在屋内你追我跑,躲闪打闹,不时有桌子椅子倒地的“呯呯”声,并瓷器碎裂的“噼里啪啦”声。张茂全自院后,清点了一批送往归宁府的活羊,进了前面铺子,听见二楼上闵晨的大呼小叫,和各色物件儿倒地的声响,赶忙上楼,立在门外叫道,“少爷,闵少爷,有事儿好好说,莫伤了人……”
闵晨嘻哈含笑的声音传来,“张叔,我倒是想好说,你家少爷恼羞成怒了……哈哈……”
张茂全不知是为何事,正要再劝,店中一个伙计上得二楼,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张茂全,“大东家的信。”
张茂全忙伸手接了,疑惑是哪里来的,不想刚扫过信封,见火漆封口处,赫然印着杭州二字,信封一角印着一方鲜红小印章,竟然印着两个字:陆府。
陆府?张茂全一时没应,怔了一怔,才猛然明白,忙拍门,“少爷,少爷,杭州府来信了,看样子倒象是陆来的。”
里面的打斗声嘎然而止。下一刻房门“呼”地大开,衣衫发丝微乱的孙毓培探出头来,拧眉问,“谁来的信?”
“上面写着陆府。”张茂全连忙将信递。
闵晨凑扫过信封,“啧,还真是。这下,你可……”一言又未完,被孙毓培一掌盖在脸上,将他的头推开,自拿着信往外走。闵晨怪叫一声,紧追不舍,“你不让我瞧,我非要瞧……”
二人闹着进了对面的房间,张茂全看着眼前这屋子里满地的狼藉,向楼下叫道,“来人把这里扫扫。”
楼主两个小伙计赶忙应声上来。
对面房间里,孙毓培将信折开,不过看了几眼,神情就怔住了。这封信是苏瑾在宋子言到来之前发出的,大致意思是托他帮忙照看自家的货源,信中提了几句忻州府并秀容县的其它羊毯子作坊以及盛记的情况。
孙毓培一怔,将信递向闵晨,皱眉道,“此事你可?”
闵晨将信接来,粗略扫了两眼,懒懒地道,“倒是听说了一些,不过,这类事情是绝不了地。至于这盛记么……”盛记自苏府这邸店转出去之后,也歇了铺子,至于去了哪里,闵晨对那盛凌风不甚好奇,况自家生意也忙,并未留意。
“哼。”孙毓培坐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站起身子,嘟哝道,“自家生意都看不好,真是麻烦”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哎,你去哪里?”闵晨忙跟上。孙毓培不答。
闵晨嘻嘻笑道,“今儿天高云淡,景色怡人,咱们去春风楼乐呵一日如何?”春风楼是随着忻州府的商业繁荣而新兴起一座顶级青楼。
孙毓培头也不回地轮一拳,“蹬蹬蹬”地下楼而去。闵晨在身后紧追不放,“不去春风楼,你到底要去哪里?”
孙毓培一言不发奔到院中,翻身上马,一抖马缰,“去秀容”话音落时,身子已纵出一丈开外。
“喂,你等等我,你等等我”闵晨在他身后跳脚,忙忙的跑去牵马,大叫着追了出去,边追边喊,“该死的孙毓培,你等等我。”
边塞爽利的秋风抚过一前一后奔跑的两人,不自觉的,孙毓培在坐在马上笑起来,闵晨感觉到前面马速减缓,不由微微摇头,低声咒骂了一句,拍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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