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洛长苏点了点头,变一言不发地往张家铺子走去。
走过去,也不过片刻时间而已,只见张家铺子大门敞开,但是铺子内却是空无人影,连一个工匠都没有看到。
洛长苏皱了皱眉,崔胤的人没有见到。
两人走进铺子,顺着柜台走到了后面的工坊,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气息直直冲向洛长苏,让他顿时一凛。
在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强者的气息!
蓦然回首,只见柜台里,站着一身靛蓝长衫的白秋亭,而在他的脚下,崔胤倒在地上。
“胤师兄!”章若云一声惊呼,心想方才他明明与洛长苏打那边走过的,却是没有见到这两人。
洛长苏虽然心下微惊,但也是当即镇定下来,微微一笑,对着白秋亭拱手道:“白首座,真是巧的很,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你。”
白秋亭却是和煦一笑,就像躺在他脚下的崔胤不存在一般,像洛长苏回了一礼,道:“我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呢。”
洛长苏脸现尴尬,道:“也不知我这小师弟是哪里冒犯了白首座,竟得到白首座如此待遇?”
白秋亭微微一笑,道:“那还是要问洛兄你了。”
洛长苏轻哼一声,心想在此处与白秋亭动手倒不是不行,只是正事儿还没开始,就和诸生门结下梁子,门内知道了又会对他是一顿训斥,怕是禁闭都得关上几天。
洛长苏心想,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先把崔胤带走再说。
“那么,也得等我这位小师弟先醒了再说。若是白首座不介意,我就要带着我这位小师弟回去了。”
就在这时,白秋亭突然缓缓地抽出了绮月风凉,指向倒在地上的崔胤脖颈之处。
“白首座,你!”
洛长苏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白秋亭突然翻脸这样快,崔胤真要出了点什么事,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白秋亭冷笑一声,直直望向洛长苏,道:“都说小有门新生首座弟子的候选人有两位,一位是付寒洲,一位是你洛长苏,可我看了,你就连给付寒洲提鞋也是不配,还妄想做什么首座?今日我便饶了你这小师弟一命,下次在敢在我诸生门白秋亭背后耍什么阴谋诡计,就不怪我白秋亭不客气!”
说完,白秋亭挥起绮月风凉,带起一阵剑意,整个人便化作一道蓝色光影,消失在洛长苏面前。
洛长苏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沉默片刻,他便冲着身边发愣的章若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把崔胤扶起来!”
此时,洛长苏的眼中望着白秋亭消失的方向,就欲冒出火来。
自从知道谢无想就住在付明轩府上之后,燕开庭是说什么都不肯回去燕府,就算没有见到谢无想这个人,只是与她待在同一个地方,就已经足够让燕开庭乐呵一整天了。
此时,燕府内会客厅,夏平生站在中央,孟尔雅站在夏平生后面。
孟尔雅望了望门外,弱弱的问了一声:“夏总管,燕主是不回来了么?”
夏平生也没有说话,沉默片,便转身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对着孟尔雅道:“算了,我们也不等他了,你去通知外边的人,叫他们进来吧。”
孟尔雅答应了一声,便出去唤了一声,随后又进来坐下。
片刻之后,一身素衫,清清朗朗的沈伯严就走了进来。只见他对着夏平生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了声:“夏总管。”
夏平生也是坐着,伸出手来摆了一摆,示意沈伯严不必多礼。
沈伯严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却在夏平生面前始终感到一阵被压迫的感觉,那是弱者在面对强者时,本能的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沈伯严已经好久都没有了。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在面临厌离君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
难道,看着夏平生,沈伯严心中有了一个令他深感不安的想法。
但他很快将那想法驱除脑海,对着夏平生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夏总管,想必您也是知道的,秘境将开,我们四大门派的人已经都在来的路上,也不知您燕府有何打算?”
夏平生也不看他,喝了一口茶,道:“一切端看燕主。”
沈伯严笑了一声,道:“可谁人不知,这燕府,真正管事的,却是大总管您呢。”
“所以呢?”夏平生神色一冷,沈伯严顿时心下一阵生寒。
“所以,夏总管您的态度如何呢?”沈伯严强行压住心内的寒意,硬着头皮问道。
夏平生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冷冷道:“燕主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你也不须多问,还请先回吧。”
说完,夏平生倏忽消失在沈伯严面前,沈伯严躬着身子,低着头,心下微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