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血。汉人耕种天经地义
,可对于羌胡来说,让他们拿起锄头放下马鞭就是一种耻辱。”
说到这里,董卓惊异地看着朱符,想不通朱符是如何得知这些情况的。
但不管如何,董卓还是继续说道:“所以,若想劝诱住那些羌胡,必然要给他们画一张大饼。不管能不能实现,只要有这张大饼在,他们就会对老夫少几分敌意。”
“董公言之有理。”李儒这时也听出来了,他觉得朱符这计策跟何咸的诡计有些相似:“更何况朱议郎也未曾说过真令他们入主中原,不过恢复义从羌旧制。如此以羌制羌,正可谓一举两得。”
“果然不愧董公麾下第一智囊,知情明理,一针见血。”朱符略过王允,这次真诚地向李儒施了一礼。
李儒也谦逊地回了一礼,随后又开口问道:“令节,适才你言对韩遂羌胡一部要示之以威、诱之以利。难道,对马腾一部,便不会如此?”
“韩遂早些年也为凉州名士,入羌胡叛乱也是被胁迫。可诸位皆也看到,韩遂入羌胡之后,便露出了枭雄本质。此人屡屡率羌胡各部寇边,而每寇略一次,韩遂便在羌胡各部中威望盛起。”说起韩遂往事,朱符面上一副轻蔑鄙夷之色:“故而,对付这等无情无义、连汉羌百年血仇都可弃之不顾之徒,示之以威、诱之以利便是最佳手段。只需董公向朝堂请一中郎将之职,便可令其在羌胡各部中
借董公之势狐假虎威。如此,韩遂必然数年内不敢与董公为敌,且处处奉迎董公,听其调遣。”说罢韩遂,朱符又谈论起马腾道:“可马腾却与韩遂不同。马腾虽为汉羌混血,然其祖上乃汉之名将伏波将军。此番起事叛乱,亦是凉州刺史耿鄙纵容手下程球盘苛马腾,致使马腾忍无可忍才愤而起兵。纵
然如此,马腾亦然是在耿鄙被手下人所杀之后,马腾才与韩遂同流合污。”“对付马腾这等被迫反击之刚烈耿直之人,属下自要待之以诚。故而,见马腾之后,属下无须谈论什么招抚之策,只需拿出朝廷承认马腾乃名将之后之旨,再奉上一则诏令,免去马腾叛乱之罪,拜为将军之
职。如此马腾感念厚恩,必会弃暗投明,效忠董公!”
“妙哉!”董卓听完,不由拍案而起,大悦道:“令节真苏秦、张仪复生,此等纵横之术,简直令老夫叹为观止!”董卓兴冲冲地当即就要田仪写奏表,然一旁的李儒却听出了朱符适才之言的不同之处,开口问道:“令节,韩遂势大,隐然乃羌胡各部之首。马腾虽名门之后,可麾下兵马并不优于韩遂,为何令节欲拜韩遂
为中郎将,却令马腾为将军,高于韩遂一格?”
话音落下,朱符却并未开口。
反而李儒一时间便已大悟,赞叹道:“令节真乃大才也。如此之策,非但绵里藏针、滴水不漏,更将凉州各贼寇玩弄鼓掌之中。此等手段,当为说楚合纵的毛遂!”
董卓刚才夸朱符为苏秦、张仪,李儒自然不能再重复一遍,以免有狗尾续貂之嫌。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此时朱符的灵魂,恰恰就是那位‘毛遂自荐’的毛遂!
而董卓这时候还一头雾水呢,当即向李儒问道:“文优,不知令节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这时李儒也低调起来了,将机会让给了王允。
而王允也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无奈回道:“韩遂,枭雄也,若骤予高位,恐增其野心。而马腾敦厚之人,得高位必然尽死以报。朱贤侄此举,可谓深得识人用人之三味。”董卓闻言不由更喜,可不料,李儒这时却又抢过了话头,继续淡淡说道:“非但如此,韩遂势大,却屈居马腾之下,久之必不能相容。如此韩遂、马腾不合,则更需依靠董公调解。如此,两部互为牵制,董
公何愁凉州再起刀兵?”
王允闻言,骤然抬头看向一旁云淡风轻的朱符,怎么都想不通:一向不学无术的朱符,怎么便焕然一变,犹如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楚庄王?更主要的是,世人皆未看出朱符有如此雄才,包括朱符的生父朱儁!可朱符却被何咸举荐而来难道说,何咸识人之明,已至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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