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后,营门才终于开了一条缝。
何咸被那士卒告知,可以入营,但必须下马,必须解下兵器。这些何咸二话没说,全部照办。随着越向营盘中迈进,众人尊重的心就越发真诚。在固若金汤的长安城郊外,徐荣的军营仍按战时最高的标准来布置。一重重营垒,一重重壕沟,粗大的木桩上缠着手腕粗的麻索,有时走过道木门,却突
然发现险些撞在一个隐藏的极严密的士兵的武器上。
这让何咸有了一种走入了战场的错觉。
不过,也因这样的感觉,让无名和养由基不由担忧了起来。尤其无名便蹙着眉,低声向何咸问道:“公子,徐荣不比李儒,他会不会有恶意?”经无名这么一问,何咸心中也有些忐忑了:不错,徐荣可不是李儒。对付李儒这种谋士,你可以讲事实、摆道理,但对于徐荣这种军人来说,他只要察觉了自己有密谋董卓的心思,那是必然会先一刀斩讫
,然后再向董卓汇报的。
并且,何咸所有的应急安排,都是围绕杀出长安城的。闯入徐荣军营来营救的这种,还真不在他的计划当中。
这样一来,就显得此时他跟羊入虎口一样。
这样一来,何咸也有些心虚了,小声叮嘱无名等人道:“凝神戒备,一有反常便杀出军营.”
然而,这些杞人忧天,在何咸等人真正见到徐荣的时候,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何咸静静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这个瘦骨嶙峋、好似垂死病虎一般的徐荣。
他身躯虽然仍旧高大,但却丝毫不复当年击败曹操和孙坚两位枭雄时的豪勇与意气风发。仿佛这个时候,他的皮囊里装的只有骨架,没有一丝将军的灵魂和意志。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徐荣么?
何咸宁愿期望这座中军帐里的人,是位威风凛凛、犹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自己是否要图谋的将军,也不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毫无斗志、困顿蹉跎的废物!
可眼前这个人,明明确确就是徐荣。
他站在那里,没有载头盔,只穿着皮甲,但是那皮甲显得很宽松,在他身上直晃;他看了看何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所有的表情都在他脸上消失了。
“何中郎,此番前来,不知是否有要事?”徐荣仍旧行的军礼,标准而规范,但显得有些吃力。
“徐中郎”何咸叫了他一声,居然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徐荣静听着何咸的话,保持着行礼的姿式。
“何中郎,不知可有要事?”徐荣又重复了一遍,眼中似乎还闪动着希冀的光。
何咸有些疑惑:“徐中郎,你为何一直问有没有要事?难道,在下就不能来拜访一番昔日的同僚?”
“没有要事?”徐荣脸色眼见地就灰败了几分,但随后看出何咸的诧异,他又很歉意地笑了一下:“是在下失礼了,以为中郎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商议”
徐荣说着,就示意何咸等人落座,随后反应了一会儿后,才又想起来让人上些待客的酒食。
不过,这个时候何咸已然明白了什么。
与狼心狗肺的吕布和没心没肺的自己不同,徐荣是一个为了军队,为了职责而活着的人。由此,被闲置其实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徐荣这位湮没于历史的名将,变得如此消沉低糜。当年,他跟随董卓抵抗羌胡,纵杀不停。入雒阳之后,他又奉命抵挡关东群雄,威不可当。可到了长安之后,董卓却因徐荣终究不是嫡系部下的缘故,玩儿起了鸟尽弓藏的把戏,致使徐荣一直差不多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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