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人家也是在董卓覆灭之后,无可奈何才投靠了他何咸,而非董卓未
死之前,就给吓唬住了。“师父,难道到了这里,徒儿就真的只能做个抉择吗?”不知何时,何咸就养出了想不出办法就抓头发毛病。这会儿又忍不住上下其手,把盘好的发髻弄得跟鸡窝一样:“可无论我选择哪边儿,都感觉不太靠
谱儿,都觉得弊大于利。”“倾向朝廷这一方,跟董卓旧部作对,那只能被士大夫玩弄得死死的。王允那只老狐狸可不比董卓,我这里想忽悠住他,可是难于登天。而他那里却有着朝廷的大义,再加上层出不穷的政治倾轧毒招儿,徒
儿可是招架不住。”“更主要的是,徒儿跟王允那些人根本一路人。他们那种空谈高论的天真做派,是根本平定不了天下的。而且这些家伙还又臭又硬,目空一切,是怎么都不可能容忍眼皮子底下,有个令他们寝食难安的诸侯
”
“那你就当一个乱臣贼子好了,反正老夫也是凉州人,也要为凉州人谋一个生机。正巧你小子老夫也看着顺眼,就让董卓的旧部跟着你.”贾诩似乎很乐意看到何咸无可奈何,又逗了他一句。“这也不行的”何咸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开口道:“先不说不少凉州人恨我恨得牙根儿痒痒,就说我得了这些凉州兵,也没什么大用。整合筛选还来不及,上来就要应付汉室朝廷这个庞大的敌人。而且,我
又真不能反攻朝廷,成为天下人人得以诛之的董卓第二。”
“汉室的气数,虽然走到了尽头儿,但绝不能被我最后掐灭。那样一来,我灭了汉朝,四方诸侯就都成了我的敌人。双拳难敌四手,我可不想给自己选择这样一条地狱难度的副本儿。”
贾诩这里微微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徒儿虽然不着调,但在大是大非上的分析上,还是很中肯切实的。
不过,一旁的贾玑却有些听不进去了:“兄长,照你这么说,还不是又想当婊子又立牌坊?”
换成平时,何咸早就动手了。
可这次,他发现贾玑说得还真没错。由此,他只能低下了头,言道:“不错,我就是想这样所以,才来找师父问问,有没有这么个可能。毕竟,这样一来,我可是足足能少奋斗十年!”“若是仅仅只选择一个立场,然后随波逐流,一切都好说了。只不过,我分析来分析去,总觉得这事儿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也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说到这里,何咸的神色已极其认真严肃:“我总觉
得,事情发展到这里,总有一个别人没走过、但却通向成功的路。”贾玑被何咸那认真的神色、凝肃的语气给震住了,好半天后,他才走上前来,摸摸何咸的额头道:“兄长,你该不是烧糊涂了吧?父亲说过,这世上之事,向来福祸相依、有舍有得,像你这样什么不肯舍,
又啥便宜都想占这种事儿,老天都会看不过眼的。”“话不能这么说,老夫虽然说过事不可尽全,但还有一句话叫‘事在人为’。”贾诩这时候终于不再逗何咸了,悠悠开口道:“悉文的分析不无道理,而他要走一条前所未有的成功之路,也非仅仅为了个人。至
少这一点,玑儿你应当赞同并向悉文学习。”
“父亲,有心、会分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贾玑这就有些不服气了,还嘴道:“难道,父亲真能让兄长心想事成?”贾诩这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