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且,此时他得了何咸口实,自然想着回去向王允打小报告。只要王允坚定地同他战一条战线,那他就不怕何咸敢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
再怎么说,这里可是长安,是汉朝帝国的腹心!
自己闹过这一次也就够了,若两人真没完没了地争斗下去,他相信王允等人自然会出手整治何咸的。
不过,就在吕布借机想要离席的时候,蔡琰又楚楚可怜地向两人劝道:“二位将军莫要动气,此事皆因民女而起,若引得二位因此不合,蔡琰罪莫大焉.”说罢,蔡琰竟也站起了身。
在她看来,何咸这里冷漠地不多说半句话,而吕布又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显然两人是不愿因此事而惹上麻烦的。
她虽是落难之人,但书香门第的骨气还是有的:别人愿意帮,她自然感激不尽,可既然不愿,那她也不会多留片刻惹得别人心烦。
可孰料蔡琰刚想起身告退,平阳公主却陡然一伸手拉住了蔡琰:“世妹稍安勿躁,夫君不是那种怕事儿的人,更何况此事跟他也有关系.”
这话,就让蔡琰完全听不懂了,轻蹙娥眉道:“嫂夫人说笑了,王公要杀家严,一来是因王允骄矜愚蠢。”“二来.若民女所料不差,此事恐怕也跟家严如今正在续写《汉书》一事有关。士人多重声名,想必王允百年之后,自不愿让后人得知他也曾与家严一般,曾屈身董卓麾下且曲意奉承。此事无论怎么说,都
跟何将军扯不上关系。”可想不到平阳公主非但没有放手,反而起身将蔡琰压回了坐席上,笑吟吟地说道:“世妹,你与我等不是一路人,沉浸在翰墨书香中久了,自然不懂得这政治波诡、人心险恶。听姐姐一言,此事的确与夫君
有关。他想管也得管,不想管,妾身也饶不了他。”
“这”蔡琰这下真的糊涂了,不明所以下,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何咸。
非但是他,就连刚才吵闹着要走的吕布,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这事儿怎么就跟何咸扯上了关系。“一个当年协助朝廷大军平定过黄巾动乱,又能够忍辱负重,博取董卓信任。同时,还在董卓的严密监视和防范下,能够周密部署,不被董卓发觉且成功刺杀董卓的人。毫无疑问,此人有着非凡的政治能力
。”
“这样的一个人,在董卓旧部未除、天下尚未平定之前,自然不会忽然变得愚蠢透顶的。也不可能因为一声叹息,就要独断专行诛杀大臣。”
“那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看着何咸还这样慢条斯理,吕布都有些急了:何咸,你快点说行不行?你再不说,我都不好意思留下来偷听完了好不!
而且,非但我着急,你这样磨磨唧唧的,读者也着急上火好不?“王允要杀蔡中郎的原因,追根溯源,不过就是杀鸡儆猴尔。”何咸此时才悠悠一叹,娓娓解释道:“政治斗争,说起来玄妙凶险,但看破本质,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董卓覆灭之后,王允成了汉朝新一
轮的掌舵人。而且,此人意志坚定、手腕强硬且狠辣,所以他一上台,便想着迫不及待地将士人重建社稷的政治目标推行下去。”“但是,董卓刚死,朝野不稳。纵然天子给了他辅政的权力,那他也毕竟只是三公之一,不可能乾坤独断。恰恰是这个时候,董卓旧部、朝廷各派也都混乱一片、蠢蠢欲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重锣响鼓地
给朝臣及各派势力一个信号:这个朝堂,以后都要听我的!”
“所以,董卓旧部一派,他必须要打压。其他士人的意见,他也必须压下去。这时候,还有什么能比杀一个既是董卓旧部、同时又士人名宿的蔡中郎更好的办法呢?”说到这里,何咸才望向蔡琰,苦笑不已道:“更何况,那段时日,我又私自去了陕县西凉大营。如此目无法纪的举动,当然令王允感到自己的统治力十分薄弱。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事儿非但与我有关,更可以算是我间接激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