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有些愁眉苦脸。此时卧房当中,平阳公主正用丝绢轻轻擦拭着利剑,寒光闪烁的剑刃渲晕着天边的火烧云,倒好似沾了鲜血般殷红锋锐。尤其擦拭剑刃之人的目光,更是寒气逼人:“好一个投机取巧之辈,竟如此将宋明两
朝的军制照般了过来!”“也不能说全是生搬硬套,还是改良了一些的。”何咸似乎兴致不在这里,敷衍答道:“其实,华夏历代王朝统御兵权的手段,也就是这些。我无非借鉴一番,将兵权反噬及战力削弱的隐患降到了最低而已。
”
“将无令则无兵,又有绝对精兵震慑;兵虽不识将,却通晓战阵军略,逢战时只需一员上将便可如膂臂使。达成如此效果,难道你还不满意?”
何咸满意吗?
按理说,他当然是满意的。
只不过,同他惦念的事儿一比,这事儿就有些不满意了。
毕竟,如此重编改组一番,是需要一段磨合期的。尤其陕县那七万大军和樊哙麾下的贼兵们,更是要好生加强一番基础军事素养培训。操练、调动什么的,可谓刻不容缓又一点都不能停。
而在此之前,何咸是个心态呢?
当然是暴发户的心态!
诛杀董卓到反攻长安这事上,他就是一个乱世投机者,着实捞得了一大笔的资本。官职之类的这些自不用说,单说手下的马仔一下多大十余万,完全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节奏啊!
这个时候,完全就该是气吞万里如虎,谁不服气就灭谁啊!
可结果呢。
结果为了稳固军权根基,何咸只能硬生生地蹲在河东,眼睁睁看着十余万大军一天天人吃马嚼,将河东日进斗金积攒下来的财富,给吃得一下底儿掉!
而且,在磨合期间,这支大军只是看起来威武雄壮。在三大亲卫没重组完成、十万大军未操练合格前,何咸是不敢轻易动用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只巨大的吞金兽,一口一口地吞着他的财产。
更意外的是,因为这军制改革一事儿,他跟张济叔侄那里,还闹了点小矛盾.
何咸这种军制改革,毫无意外是具有排他性的。他在内部通行下来,自然无人反对。可对于张济叔侄来说,这就是要吞并的节奏。
张济叔侄这二人,从来都不是何咸的部下。故而何咸这等军制改革一下,两人就有些着慌。贾诩那里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了多次,叔侄俩就是不肯交出兵权、归顺何咸。
这事儿,何咸也理解。换成是他,他也不想由一个小的创业公司,变成给人打工的。
可问题是,这叔侄又不是何咸的敌人。从何咸入河东以来,两人一直都有帮衬,是妥妥的友军——要是为了贯彻军制改革,就把人家叔侄给灭了,也有些说不过去。
可要是硬这样拖着,不给张济叔侄供应军粮,逼人家就范。那最后的结果,不是两方反目成仇,就.还是反目成仇。
嗯,除这样的结果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夫人,我养着这么一支编外部队,最后还可能给自己招恨。你说,我这是图个什么?”何咸一副苦脸,摊手问道。
平阳公主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由蹙眉沉思起来。许久之后,她才悠悠问道:“历史上,这俩叔侄最后怎么来着?”何咸双眼陡然一亮,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平阳公主:“夫人真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俩叔侄,让他们该干啥干啥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