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八月初,天气很是热的。
到处都是没过膝盖的草原上,风尘满面的张辽擦了一把汗,接过身后亲卫递来的水囊,狠狠地灌了一通后,才拿出一个古怪的东西摆弄着。那东西在张辽看来甚是神奇,上面那乌黑的针尖总是坚定不移地指向南方。第一次接触这个东西的时候,张辽不由对宋应星的手段叹为观止,可何咸却淡淡撇撇嘴道:“司南一物,早在战国时便有记载,最
早用于祭祀礼仪、风水占卜。只不过战乱更迭,到了宋代.呃,到了很久以后才又被我们捡起来罢了。”
用司南确定好方位后,张辽又对照了一番地图,对着身边的向导问道:“老乡,你说自此向南二百里后,便有一处匈奴部落所在?”那向导一看就是汉人,却穿着一身裘衣,背负角弓。在并州这等胡汉杂居的地方,穿着像匈奴人的汉人,和像汉人的匈奴人并不少见。只不过,这种装饰上的接近,并不代表两族越来越融合,相反,百年
的凶杀仇怨,早就使得两族之间的恨都浓得化不开。
这位向导就是全家被匈奴人劫掠所杀,挣扎求存一直到了现在,对匈奴一族可谓恨之入骨。闻听张辽招募向导的时候,第一个便来报了名。
“将军,小人数年在此求活,对匈奴大小部落迁徙了如指掌。这个时候,南面二百里处水洼所在,必有匈奴部落盘踞。”
“好!”张辽看了一眼这向导背后的角弓,微一挥手,便有一亲卫递来一张军中强弓:“若情报属实,你背后的破烂就该换了!”
向导闻言一喜,当即一马当先奔去,张辽也不介意,飞速下达军令后,三千铁骑顿时如一片乌云滚滚向着南方压去。待前方的丘陵逐渐消弭在马蹄下后,张辽陡然看到丘陵的另一面,果然有一支大概千人的匈奴部落。成群的牛马漫山遍野地跑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围着水洼,一些匈奴小孩彼此玩闹着,还有匈奴妇女们在
挤着牛奶、驱赶着羊群,倒是一副静谧美好的草原风光。
可张辽的眼中却没有本分欣赏,反而如狼一般变得阴冷又兴奋:“找到了!”就是这一刹那,绵绵不息的马响鼻声中已然传入耳中。三千铁骑已在军令下缓缓展开,他们虽然都穿着匈奴人的服饰,可眼中却都无一例外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冷冽,三千余柄锋利的马刀迎着西垂的残阳
,反射出耀眼的寒芒,迷乱了天空这样一支人马的出现,登时使得丘陵下那支匈奴部落慌乱起来。久在动乱的环境里求存,一些年长的匈奴人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感受得到,丘陵上这支骑兵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如此骠悍、如此炽
热,简直就跟豺狼虎豹一样!果然,情况比他们预料地还糟,只见丘陵上一员年轻人一声呼喊,狂乱的马蹄声冲霄而起,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滚滚向前,又如一只矫捷的雄鹰陡然从天空中俯冲而下。张辽率先奔跃在最前方,拨开那稀稀
落落的弓箭,带领着三千铁骑如狂风卷残云般而去,心中一片凛然。下一瞬间,铁骑已经长驱直入这个部落的中心地带。一名匈奴老者从牛羊群中扑杀出来,手中的马叉毫不留情地向着张辽刺去,可张辽却连看都未看,只是右臂猛地一挥,手中长矛犹如一条闪电划过,匈
奴老者还未反应过来,脖颈处已一片殷红。
相比起张辽如此犀利的杀戮,其余的士卒更是简单干脆。
他们手中的弯刀样式看似与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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