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变成了一处战场,让她疼的小脚丫都弓成一团。
她努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此时此刻,她多想有个人能给她带来安慰。
这么一来,或许,她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痛苦。
其实,此时,也正是她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刻,如若有谁在这时,予以她蛊惑,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倒向另一侧。
可惜,陆靖元已经走了,他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留她一人忍受折磨。
或许,这一错过,便是永远。
……
江南初春的深夜里,如北方一般,并不如何暖和。
陆靖元昏昏沉沉的投开了后衙小门,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到陆宰这里了。
说来荒唐,他来宜兴的本来目的,是来寻陆宰求学,可这连日里他正事没做一点,与苏杨儿虚耗了那么久,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形同陌路”。
尽管男人在面对痛苦时,往往要果决的多,不同于饱受折磨,却无处求助的女人,他们大多有足够的勇气,也有足够的能力去直面痛苦。
可十数年来爱情幻想,一朝化为泡影,他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追逐上的挫败,这一次他受够了。
他受够了苏杨儿的无理取闹,也受够了她那些胡编乱造出来的荒谬故事。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这是永无止尽的。
陆靖元自认为用尽了一切手段,面对一次一次挫败,越挫越勇,他对苏杨儿心心念念的贪慕,甚至超过他此生占有过的所有女人的总和。
可自负狠辣如他,恐难想到,苏杨儿想要的只是一点点温柔罢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不愿去想起她,这一次他是决意放弃了。
他完美继承了陆伯彦很辣果决的行事风格,苏杨儿这个在他想来不可思议的女人,既然不肯臣服于他,那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件精致的玩物继续消沉下去。
“是的,苏杨儿,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他在心中如是说道,仿佛在告诫着自己,又在摒弃着苏杨儿。
陆靖元迷迷糊糊的走向住处,甚至忘记了与人通传,片刻走至客房门前,正打算推门而入之际,忽然想道:“对了,苏杨儿那小贱人与岳飞那卑鄙小人有染,我该及早差人捎信回家,让爹爹把他逐出军中!”
一波恨意未平,一波恨意又起,陆靖元纵使已决意与苏杨儿恩断义绝,可终不忍伤害于她,可他会迁怒旁人,就连苏杨儿自己想必也绝难料到,自己一时戏言,竟会令陆靖元如此念念不忘,竟似信以为真。
他正这样想着,“吱啦”一声,推门而入,正欲反手颌门,左右忽忽风起。
黑暗中难以视物,只听砰砰两声闷响,陆靖元只觉背心一痛,踉跄跌倒在地。
“有人偷袭!”
他听出这是拳声,运拳人力气十足,竟有破空声响,如换做平时,他小心戒备,或可事先躲过,可此刻正值他伤心气愤,意志消沉之际,竟被打了个正着。
他吃痛就地一滚,生怕偷袭人追击,因为适才最少有四拳击中在背,拳脚如何了得之人,也不可能同一时间发出四拳来,这说明偷袭他之人最少有两人。
是以当下他不待起身,便高呼道:“你们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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