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儿与陆靖元数次相斗,虽总落下风,遭遇无数折辱轻贱,但还没有哪一次如今日般令她感到沮丧。只因以往几次她总能顺势而为,这一次却是不得不为。她心知自己随他这么一去多半是羊入虎口,可若是不去,又势必救人无望。
当下她只好一面苦思对策,一面放缓了脚步,心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可谁知没跟出几步,便到了临街一家客店中。陆靖元此行带足了花用,出手阔绰,装作是富有行商模样,要齐了上房酒菜。店家难得贵客,自是奔走趋奉,服侍殷勤。
苏杨儿四下里一张,见这客房中高床软卧,横踌盛香,还没坐下,便又有几人抬进一只大浴桶来,她眼望那桶中热浪滚滚,身子却为之凉了半截,寻思:“完了,这狗东西今天是吃定我了,等他吃饱喝足后,一定是先到桶里搞我,再到床上搞我,搞的我半死以后,再想些变态法子折磨我,是了,我以前是如何羞辱他的,他便会千倍百倍施还给我!”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坐一旁,脑海己近空白。
陆靖元也不说话,提筷就吃,过了一会儿酒漕鲤鱼、虾爆鳝背等陆续送上,他一面自斟自饮,一面冷眼旁观,早就将苏杨儿种种神情尽收眼底,苏杨儿越是如此惶恐不安,他心中便越觉得痛快,是以既不急于拆穿她,也不出声搭理她。
苏杨儿呆坐了一阵儿,嗅到桌上酒菜香气滚滚,不由悄悄咽了几口唾沫,当望向陆靖元手中酒杯时,又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虽说我不知该如何去救狗奴子,可我又何必非要救他,只要能与他见上一面把话问清不就好了么?是了,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么?我只要弄清衙门牢房在哪,再贿赂那些牢头狱卒放我进去不就行了么?”
想到此处,她自以为有了主意,当即抢过陆靖元手中酒壶,笑道:“官人,你别一个人喝闷酒呀,杨儿服侍你喝。”说着斟满一杯,递至他面前。
陆靖元见状眼睛微微一眯,道:“好,有娘子作伴再好不过,可娘子你适才久不言语,是不是不喜欢这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苏杨儿再次斟满,笑嘻嘻道:“有官人在的地方,杨儿都喜欢,杨儿以前不懂事,不体谅官人的用心,时至今日才明白天底下只有官人对杨儿最好,只要官人不计前嫌,杨儿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官人,官人你快点再喝一杯。”
陆靖元给她左一声“官人”,右一声“官人”,只听得怦然心动,可当念起当日在苏府中苏杨儿也是如此装腔作势戏弄他时,又立即镇定了下来,于是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苏杨儿见劝酒有效,心中暗喜:“喝,喝死你个王八蛋,待会儿把你灌醉了,我再把你钱全抢走,真以为老子非求着你不可了。”当下接连为他夹菜斟酒,娇笑连连。
陆靖元起初来者不拒,一一喝了,喝到后来,不免起疑,他举杯就唇,略一沉思,便知其理:“是了,她这是想灌醉我,可她既然有事求我,这样做对她又有何益处?莫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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