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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更,上半更不是更新,过一会替换,下.半.更是正文,需修文,精修完整版只在晋.江)
门外站着一群人,灰头土脸的地鼠,风尘仆仆的薛睿,还有那喜出望外的一张张脸,没有什么比在绝望中拥有可以信赖的战友更欣慰的事。为首的人就是方才敲门之人,他容貌普通,双目无神,无论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那是他亲自为此人贴上去的易容。
他犹如一道风一般朝着傅辰走去,却生生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他想把眼前的人揉碎了摁到骨髓里,因为在刚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邵华池张着嘴,也许是想说的话太多,堵在喉咙里出了声音。
没有太晚,从呼吸和脚步声能判断他们很虚弱,至少他们撑到现在,难得在傅辰脸上出现了类似松了一口气的情绪,看到真情外露的傅辰,邵华池本来要说的话也不知何时吞了回去,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温暖水汽填满。
傅辰从朱儒那儿知道还活着的人时候,就在想办法把人尽快救出来,不然不用等扉卿他们发现就会被活活饿死,在地下可没有任何吃的东西,虽然找到了火器库的地图,但他看不到,也幸而薛睿他们的及时到来,在他支开扉卿派来的人之后,他们共同商议,选择了相对最安全的通道上方的位置进行挖掘。
就在这个时候,青染却是冲了过来,越过邵华池抱住了傅辰的腰,哽咽道:“公子,你没事就好。”
傅辰也比平日情绪化多了,前几日在机关室外有多么绝望,现在就多么庆幸。
“傻姑娘,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娇气,嗯?”带着笑意调侃,傅辰宠溺地摸着了青染的头顶,其实青染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要求她时时刻刻像个杀手机器一样做事也是为难她了。
也许是早就习惯的臣服,面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多的傅辰,青染反倒很自然的抱着确认他的存在。大起大落后,门内门外的人都很激动,哪怕再不善言辞的人,都簇拥过来。
还没等青染说什么,就被一股大力拎了起来,直接被丢到一旁隔岸观火的薛睿身上,男人眼神冷冷瞥了过去:管好你的女人。
站着也躺枪的薛睿一脸错愕,这还是那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见到青染,不过他的表现显得风度翩翩,接住了横飞而来的女子,触碰也不过刹那,就将从刚才就故意没看这边的青染扶正,轻声道:“可还有力气?”
青染颔首,僵硬道:“我可以的。”
被关在武器库里,青染没想到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薛睿那张欠揍的脸,直到看到公子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她刻意没看薛睿,刻意逃避着什么。
两人贴近的时候,青染也听到了那几乎要忽略过去的耳语,“放松,我不会再对你如何。”
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推开薛睿的时候,对方却早一步将她松开,全程彬彬有礼。
那次她的拒绝,让他彻底放弃了吗?
是啊,这是连公子都赞赏的男人,又曾是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子,哪怕现在没了身份,也一样游刃有余周游在各个世家,丰神俊朗,幽默风趣,兼之大智若愚,只要是女儿家认真与他相处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好,被她如此恨绝拒绝后,自尊定然重创,哪里还可能再缠上来,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不是应该感到轻松吗,他们又回到了合作的模样,薛睿也再也不会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烦不胜烦,但为何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将女人扔出去后,那碍眼的画面终于消失了,邵华池如刀锋般冷厉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软了语气,原本□□的脊梁朝着傅辰滑去,虚弱地靠在男人身上,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对傅辰道:“可以扶我一把吗,我撑不住了。”
别看这个男人冷热不近,实则却是极为吃软不吃硬的,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
傅辰从声音已经判断出面前的人是隐王,在那样的重重陷阱下还能保住那么多人,这其中必然有隐王的原因,感激与欣赏超过了曾经对自己种种龌龊行为,傅辰恩怨分明,此人对自己有恩,自然不会将其推开,接住了人,傅辰刚揽了过去,将对方一只手臂横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撑住对方的腰。
邵华池刚刚要上扬的嘴角瞬间就跨了下来,痛得倒抽一口气,刚好碰到了溃烂的伤口。
为了让所有人安心等待救援,邵华池刻意隐瞒了自己受伤的消息,甚至每日用布一层层裹住不让身边人看出端倪,却也加速了伤口的恶化,在药物全部用完的情况下,他只能生生忍着。
傅辰感觉到手掌上的湿濡,凑近闻了闻味道,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他受伤了,而且不轻。
这里可没有什么抗生素,也没有有效的消毒办法,很容易感染细菌而死。
“麻烦你……”也许是看到傅辰后,精神放松下来,邵华池感到一阵阵眩晕,半真半假凑了过去,几乎将大部分体重靠在对方身上,故意将热气吹到傅辰耳朵旁,他知道个小秘密,耳朵是傅辰最敏感的地方,“扶紧,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失态。”
那处的神经钻入四肢百骸,犹如被细细的电流穿透,傅辰轻微抖了一下,对方的唇离得太近了,耳朵不自然地烧了起来,这个地方任谁碰到,都有可能不自在,更何况是知道对方对自己似乎别有企图的前提下。
虽是生理反应,但若了换了个普通男人傅辰不会多想,若不是隐王给傅辰那几次难以磨灭的印象和猎奇的求爱方式,傅辰也不会在这会儿分不清对方是否是刻意还是无意,多想了一层。
不过隐王说的倒也在情在理,这样一个统治者,不会希望自己受伤弱势的一面被自己属下看到,影响团队士气。
待武器库的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个紧绷的精神都放松下来,地鼠在上方也把梯子放了下来,让他们慢慢爬上去。
也许是这么多天的患难与共,只要看到不能动弹或是受了重伤的人,就自发背了起来,也不分彼此,衬托下傅辰与隐王互相扶持倒显得一点都不突兀了。
待所有人都上去了,地鼠问傅辰要怎么处理这里的时候。
“收为己用。”傅辰想到刚才开门后,下去后薛睿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下方的情况和大约的武器数量、摆放方式情况,那么多的武器,为何要毁了,这显然不是傅辰的吃干抹净加外卖打包的土匪性子。
地鼠不太明白,“?”
薛睿牌翻译器:“公子的意思是,把它们转移地点,这些东西,现在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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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福熙宫。
穆君凝倚在美人榻上,浮生偷得半日闲。
“咳咳、咳。”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榻前前放着一碗热腾腾的药,黒稠稠的,熏得整个屋子都是这个味儿,但穆君凝却没有喝的打算。这是梁成文吩咐小厨房给她熬的,现在的梁太医可是宫里的大红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内的妃子们发现了他的高超医术,总喜欢喊他来就诊。也不知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宫里盛传前些年刘纵得了肠痈,几乎快死了都是被梁成文治好的,到底是很多年前的事,自然可信度更高了,哪个不想要名医问诊,身体才有保障,可惜梁成文不做接生,不然可就更热闹了。
想到这里,穆君凝难得溢出一丝笑容。
她更愿意相信这种流言是有心人传播的,为的就是让梁成文再上一层,宫里哪有那么多巧合?
他早在半月前就与太医院的十几位医师离开京城,西部、北部的疫情日益加重,皇帝进来也是吃神丹越发频发了。
也不知得了谁的令,她只要有点病痛梁成文必然自发前来,与墨画简直同一战线,这世上除了子女外还有谁会关心她?或许,还加一个……他?
但,怎么可能?
看着窗外的缤纷落英,阳光洒在地面上,卷着几缕秋日的凉爽,思绪却是渐渐飘远。
人清瘦了不少,原本还算圆润的脸蛋也削减了,倒是显得人弱不禁风起来。自从五年前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她的身子大不如前,动不动就会头疼发热,现在也是得了热病,但却依旧带病上岗。
自五年前晋成帝发现诸多太监宫女乃细作后,这个宫里的宫务就再也没有随意交给哪个妃嫔了,几乎全部落到了穆君凝头上了。要说皇后,二皇子虽说被解除了禁闭,但于祺贵嫔私通的事就是晋成帝心中的一根刺,落了胎后就被拘在宫里静养,只有重要庆典的时候才会出来。
但她真的如此安分吗?穆君凝看向屋子里的瓶瓶罐罐,特别是一只刚才她内库里里赐下来的窑天青釉盘,上面可是沾了不少东西的,长期吸入就会导致神志不清,当然现在这只是她找薛睿命人仿制的,待需要的时候自会替换上皇后的恩宠。
而梅珏那儿更是精彩,十件里有□□件都有问题,用个几年自然而然就不孕了。
自然也用同样方法替换了。
皇后赐下来的东西,哪个敢去查里面是否有问题呢,摆出来自是给人看的,她也是聪明,利用内务府的名义来送,若不是刘纵多了个心眼,她们也要着了道了。
手中拿着一只竹筒,里面正是多年前放的彩绘指甲片,若不是这小玩意儿,她也不会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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