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兵真恨不得一口唾沫喷在米进仓的脸上。要着好处,还不办事,这家伙的心实在够黑。但是,言承兵不能不给,毕竟他这边还有十多处正在建的建筑需要城建那边批条,伺候不好这些大爷,他还是要背黑锅的。
胸口越来越闷,言承兵狠狠地了一下桌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现在已经明白,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秦牧,是打算出重手宣告自己的存在了。现在只是用“浦上缺人”这张装可怜的牌子来赢取几个直属单位的重视,等到他的羽翼丰满了,没准就打上别的区的主意。
计鼎盛非常的奸猾,给言承兵打电话,就是不想直接跟秦牧对上。谁都知道,计鼎盛掌握着全市投资人的计划和关系,吃得很舒服,这突然蹦出来个跟他抢菜的人,他眼皮子肯定乱跳。可是,秦牧是有书记亲口说的“自主计划”,计鼎盛就算是想整治秦牧这种不按套路来的出格,也不能做到明处。
秦牧的后台,是市委书记,计鼎盛的后台,那是国瑞祥。在州广官场中,谁都认为这两人是各自体系最得红的人物,他们若是对上了,无异于书记和市长两个人撇开表面上的和睦,准备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
现在距离市委换届,还有两年,没必要现在就搞风搞雨,到了副省级市的主导权这一层次,能不动就不动,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得不偿失。但秦牧在招商办之外又弄了个小招商,计鼎盛必然咽不下这口气,若是默认了这种情况,那就是自认比秦牧矮了一头,因此他要动,他要不露声色的动。
言承兵心里想着这种关节,烦躁的掏出一颗烟来。三口闷掉半根,才使劲的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再次拿起了电话。
“喂,我言承兵,你过来一趟。”言承兵冷声命令道。
秦牧此刻不知道有人要准备给他的头槌,但官场上随时都有人算计,那却是防不胜防,他若是整天防着,倒也显得心虚了。
临近下午下班,班子会正在研讨关于地方财政的问题。主管财政的科长温迈,伺候了好几任区长书记,也是个老油子,帐做得滴水不漏,不过,他在这次汇报中,却说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以前财政上的钱只是个幌子,里面还有几百万的白条在里面,如今浦上事事争先,一些白条的持有人也开始跑到财政这边要实惠了。
秦牧听得眉头禁皱,这些事本来在他和张翠刚过来的时候就该汇报的,温迈竟然脱了三四个月,这在本质上就有些说不过去。但是,现在的温迈却是不能去职,而且还要用一用。财政嘛,总是要拆了东墙补西墙,等到换届留给下一任领导,这一点秦牧也说不出温迈的不对,不过这几百万的亏空如何补,却是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温迈今天把这事儿提出来,恐怕也已经察觉到秦牧最近要有些动作,毕竟班子会不是特殊情况,没有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开的。他若是再不说出来,万一第二天就有什么动作,那出了事可都是他温迈担着了。
几百万,秦牧的卡里随便画画就能补得上来。这么一大笔数额的转账,直接从秦牧的卡里转到浦上,银行的人不是吃素的,不上报市委那才是稀罕事了。到时候,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若不是逼迫到节骨眼上,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秦牧脸色不变,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让温迈稍稍的松了口气。换届就是旧账一笔勾销,秦牧就算有怨气,也要心甘情愿的受着。
“问题不是很大嘛。”秦牧的嘴角上扬,微微笑道:“小困难,还是可以解决的。温科长,这样吧,明天你跑一趟州广银行,看看能不能在那边拿下一笔款子下来,就用咱们浦上财政的名义。”
温迈刚刚放下心又提了上来,都说财务是领导的贴心人,他跟秦牧还没有多大的磨合,秦牧抓住这个机会,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就跟古代的投名状一样。秦牧允许温迈用地方财政的名义贷款,但事情还是要温迈跑,到时候万一出事,那温迈就是第一个抗雷的。这个把柄抓在秦牧的手中,温迈就算以前有什么小九九,也要老老实实的塞起来,必须跟秦牧保持高度的一致。
会议结束之后,温迈离开办公室,心里面正琢磨这几天该怎么把事办好办妥了,就收到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却是在第一次浦上意见大会上,被秦牧闲置起来的王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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