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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准备完毕,就等东风吹荡。
秦牧再回老干部局,不少人看他的眼色就有些变了,一个破清水衙门竟然也能被纪委审查,有些人开始猜度秦牧的背景了。
平淡的日子继续,但平淡之下的凶险,正在急剧的汹涌着。
这天是周末,秦牧带了乔装打扮的缇娜和西门雁离开家门,开着那辆一成不变的红旗车向着黄阳区而去。黄阳区重工业比较不错,但也有些知名的小吃也很有市场。缇娜在网上查到那些小吃之后,馋虫就犯了,非要秦牧带着她去品尝品尝。自从这外国小丫头进了家门之后,秦牧几乎要成了个保姆,缇娜好像个小孩子一般,十万个为什么时刻跟随着秦牧,让秦牧对西门雁笑言,若是自己不当官了,一定去开个幼儿园,肯定可以誉满州广。
西门雁已经完成了从保镖到知性法人的转变,模具厂的大框架也已经建了起来。在她的坚持下,秦牧到底拿出那么一点点钱出来,却占了一个不错的干股,用西门雁的话说,但是模具厂的地皮租用,就足够秦牧吃这份干红了。不过,这件事还是没有落在大面上,只要西门雁当家这个模具厂的法人,这干红就是跑不了的。这种形式其实就是打擦边球了,若当真查起来,秦牧是有个违规的说法的。但他若不入这个干股,德爷和吴敦心里也不安。这就跟医院给红包一样,医生如果不收红包,那病人家属就死活放不下心来。
缇娜兴高采烈的坐在秦牧的身边,不时的发出哇哇的声音,好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其实这丫头被各方秘密监视,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这样的表现与其说在赞叹州广的建筑,不如说是对自由的感叹更合适一些。
西门雁坐在车后,看着秦牧的头发,一阵恍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发现秦牧是个挺正派的人,虽然私生活上有些红颜知己,但他绝对不是那么随便。在她的心里,开始为秦牧的花心找理由,设想着各种桥段,秦牧和那几个女人之间,肯定有不少的故事。
秦牧在后视镜中看着西门雁的脸色有些发红,咳嗽几下问道:“雁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有些不好?”
西门雁听到秦牧关心的话语,慌乱的用手抹了抹脸蛋,身体向后缩了缩,有些迟疑的说道:“可能是这几天太忙了,有点累。”
秦牧嗯了一声,将车子开向右侧,转过弯去问道:“事情都差不多了吧?”
西门雁看了看缇娜,这小丫头现在对秦牧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想来也不会暴露些什么,而且她的中文程度还停留在简单的对话上,所以西门雁便低声说道:“我那些师兄师弟们这几天已经准备好了,有几个以前当钳子的,说什么也不想重操旧业,还是我请了他们吃了好几顿饭才答应做这一票的。”
钳子,是江北的黑话,就是当小偷的。
秦牧点点头说道:“是啊,能够光明正大的挣钱,谁愿意走歪门邪道,有时候真正害人的,就是贪心。”
西门雁滞了滞,作为政府官员,秦牧说出这话来是很不容易的,她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惊讶,低下头继续说道:“游华的那家废弃工厂,到现在没有被黄阳区回收,而是重新又挂在一个人的名头上。我们花了老大的力气,才查到这个人几年前还是那一片的小混混,这几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秦牧明白其中的猫腻,那个厂子恐怕有大问题也说不定。但黄阳区的政务不是秦牧能插手的,若是想揭开迷雾,给言承兵一记重拳,还是需要搞搞他身边的人。
就差一个突破口,秦牧将车子停靠在一边,打开车窗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想到跟在言承兵身后半步的黄阳区党委书记安耀国。
区长和党委书记,无论如何也不像表面那么和谐,尤其是浦上的现状,区党委书记明显领导着区长,而且市里隐隐的意思也是在扶植党委书记,毕竟区长一人独大,不是市里希望看到的局面。没有什么人甘心于在别人之下,尤其是开发区这么敏感的地方,实权人物稍稍眨眼,就能赚个盆满钵圆。
没有什么防御是固若金汤的,哪怕是马奇诺防线,也可以通过绕路而变成废物。秦牧掏出电话,给陆远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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