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商贾地位有所提升,但终归还是权贵眼中的肥羊,砧板上的鱼肉,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就任人宰割了。”张正书不知道怎么跟曾瑾菡说,二十多年之后金兵要南下攻破汴梁城,掳掠了徽钦二帝吧?现在金国都还没影,更别说赵佶和他儿子赵桓了,赵桓现在都还没出生呢!他要是说出了事实,岂不是成了神棍了?万一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怎么办?这个话怎么圆?
所以,张正书只能借口皇帝不待见商贾了。
确实,自从周朝以来,当朝统治者就没几个对商贾是有好脸色的。这里面不排除某些门阀世家也充当商贾,他们为了金钱甚至可以卖国,实属可恨。但其实很多商贾,都是赚辛苦钱的。他们从南边买进了货物,冒着被劫道、冒着走水路翻船、被官兵盘剥、被当权者剥削的风险,只为谋个小康,他们容易吗?要是运气不好,被贼人劫道了,说不定还会命丧当场。
即便是这样,朝廷还是看这些商贾不顺眼,千万百计要打压。
也就是赵家人“仁厚”一点,但赵家人是更聪明的,他们知道商贾运用得好了,可以增进税收。可不,宋朝的商税已经远远超过了农税,占到了七成之多。要说宋朝对商贾多好嘛,也不见得,起码歧视还是普遍存在的。当然了,在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里要求人人平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起码现在商贾都算是有点社会地位了,起码比平头百姓要高,比农户要高。哪怕朝廷一再申明“农家”才是天下的根基,可在笑贫不笑娼的年头,大家可以不喜欢商贾,但不可能拒绝商贾的钱啊!
“郎君杞人忧天了罢,商贾势力如今风华正茂,如此大好局面,岂会如郎君所言,任人宰割?”
曾瑾菡说得也有道理,宋朝不禁商贾之人当官,这也是为什么商贾在宋朝能成气候的原因之一。都成了自己人,还喊打喊杀干嘛,狼狈为奸,官商勾结赚大钱岂不是好事?这也可以说明了,为什么宋朝投入数以千万计的钱去治水,黄河还是一再决口了。
官商勾结之下,工程质量岂能有保证?
要是给张正书来,他让系统来个全景预演,再于枯水期截断河流,用水泥修筑起大坝。别说什么河患了,黄河决口以后都成了绝唱。当然,这么说朝廷诸公好像有点不地道,毕竟他们没有水泥这种神器。但恰恰是如此,才显得他们可恶。为了一己之私,根本没实地勘察过就夸夸其谈,一会一个主意,最后乱成了一锅粥,到头来黄河别说治理好了,反而愈加泛滥。
为什么要争?
干嘛不争?治河有工钱数十上百万贯,随随便便贪一点都是以万贯来计算的,不贪白不贪!
“不管做什么,走一步看两步是很重要的,甚至还要看三四五六七八步。古人云,‘盛极而衰’,这是必然规律。不管做人也好,做生意也好,做官也罢,要‘思危、思退、思变’。不给自己准备后路的,那都是愣头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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