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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书看着开始忙碌起来的造船工匠,心中还是感慨。
他也知道,经济快速增长,其实会埋下很大祸患的。一旦市场饱和,人工比产品还贵,那经济危机就出现了。所以,经济发展必须要配上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才行。然而,可惜的是宋朝并非是强有力的政府,毕竟中国古代的规则是皇权不下乡,想要管到乡里太难了。
不过,经济危机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起码可以倒逼着宋朝进行改革。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至理名言。只要朝中兴办作坊的官员多了,形成了利益集团,怎么可能坐视经济危机不管?那么,宋朝顺着经济危机的改革,也就顺理成章了。有时候,改革也是要瞧准大势的。如果大势不成,一味胡乱施为,那和王安石“天真”的做法,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了,那是“肉食者”们要考虑的事,张正书现在只想把宋朝这块蛋糕做大,做强。吃蛋糕的本事人人都会,但是做大蛋糕,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这时候,曾懋赶回来了。
“小官人,我处理好那边的事了……”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曾懋,张正书连忙让人搬来一张椅子,说道:“曾五叔,何必这么赶呢,我在这里,出不了乱子的。”
“我这不是想快些上手么,你是大忙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哩!”
曾懋很随意地说出了这句话,顺手接过了张正书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确实要做不少事,但也不急在一时。航海一事,乃是千百年的大计,没有扎实的基础是不行的。曾五叔,我想过了,要在钱塘县这里建一所航海技术学校,你就担任山长吧!”
听了张正书这话,曾懋差点喷茶了:“小官人,我虽然识字,可何德何能可以做个山长?小官人,你还是另请高明罢!”
“要是曾五叔你做不来这个山长,那我也不放心把造船作坊给你管了……”
张正书装作为难的样子,“其实山长也很容易做的,并非叫你带着学徒们识字,而是让你登船,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开船,怎么应付突发事件,怎么辨别航向……这类知识,别跟我说,曾五叔你不会教啊?”
曾懋怎么可能不会?要知道,他行船这么长时间里,不知道教出了多少徒弟了。
“这倒是可以……”
张正书笑了:“所以嘛,这山长只是个名头,没有个自己人,我不放心啊!”
听到了“自己人”三个字,曾懋已经很受用了。士为知己者死,曾懋岂能不用心办事?“小官人你放心,即便我这辈子再也出不了海,也能为小官人你教出一众徒弟的!”
“如此最好了!”张正书点了点头,“专业人才难寻,唯有自己培养的最靠谱。曾五叔,这作坊和航海技校我就托付给你了!”
“我一定做到最好!”曾懋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