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老刘工匠那个感动啊,差点就立下誓言要为张正书肝脑涂地了。
又查看了一番这毛坯房里面的布置,张正书一再强调,要按照图纸上的设计来施工,然后才和曾瑾菡出了工地。
在四轮马车上,曾瑾菡问道:“郎君,你为何要对那些个营造匠这般好?”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张正书有点惊讶地说道,“人家为你做工了,你当然得对人家好啊!别的不说,地主请短工长工,不都要给饱饭吃?不吃饱饭,哪里有气力干活啊!”
“可也太好了罢,推食解衣也不为过啊?”曾瑾菡笑着说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道那刘老儿是你家亲戚哩!”
张正书也笑了:“推食解衣?那我做不来,我只会叫他们拿钱自己买去。”
“先前别个都说,郎君是个混世魔王,我不信。今日见了,果然郎君心地是真的好。”曾瑾菡说道,“对一些个营造匠都这么好,对贫苦的人又这般关切……”
张正书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啊,明显是话中有话啊?
一旁的彩袖听了,先是不解,然后就明白过来了。但她不出声,只是在心中想着:“小娘子怕是恼了……”不过,彩袖已经对张正书的态度有了些许改变,没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
无奈何,张正书只能装作听不懂:“我最是看不得别人贫苦……”
“是是是,郎君就是个大好人……”
曾瑾菡嘟着嘴说道,神态娇憨。
张正书却挠了挠头,故意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好人,这坏人做了一次好事,人家都以为他变好了,就会原谅他过去的种种不是;而好人只做一次坏事,而别人就往往只看到他做的这件坏事,而对以往的好事视而不见,认为他原来是个坏人,甚至会认为他原来做的好事都是有预谋的……”
“郎君说的是白乐天的‘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么?”曾瑾菡眨着眼睛问道。
张正书也知道这首诗,白乐天就是白居易,字乐天,这首诗叫《放言》,一共有五首,这是其中第三首,也是最著名的一首。整首诗是这样的:“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首诗的道理,其实和张正书说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对人、对事要有全面的认识,都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从整个历史去衡量、去判断,而不能只根据一时一事的现象下结论,否则就会把周公当成篡权者,把王莽当成谦恭的君子了。
“嗯,还是诗人厉害,区区二十多个字,就把问题说清楚了,还有典故。我呢,说了一大堆,都没说到点子上……”张正书自嘲地笑了笑。
曾瑾菡也偷笑道:“所以郎君要多读些书才是了……”
“额……”
张正书连忙换了个话题,现在叫他读书,这不是要了他的亲命吗!“姝儿啊,听说《京华报》上的《射雕英雄传》,快要写完了?”
“嗯,差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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