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下雨,是个人都不想出门。
于是,开封府的繁华,好像已经隐没在雨中了,除了客舍、吃食行业以外,热度都降了下来。
与此同时,米价开始了波动。
本来,汴梁城的米价就在一斗米一百二三十文了,已经处于一个很高的水平。
但是雨这么下,黄河还有决口的危险。黄河一决口,粮食就暂时运不到汴梁城了。所以,米价很快就涨到了一斗米一百五十文的水平,还有人怕买不到米的,开始屯米。
这时候,朝廷也得到了消息,开始开仓放粮,米价虽然回落到了一百四十文钱斗米的水平,可悲观的情绪开始蔓延。
“你说,那‘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怎么料到今年黄河必定会发大水的?”
“嘿,要我说他就是在哗众取巧,不过是雨水多了些罢了,朝廷都治水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发大水?”
“能不发大水那是最好的,可怜了那些农田了,都还没收成啊!”
“今年的粮价怕是又要涨了……”
“记得熙宁年间,那粮价不过斗米一百文,如今都快涨到斗米一百五十文了!”
“都是发大水害的啊!”
“倒是这些年赚得钱也多了,粮价贵也就贵点罢……”
……
在雨中,张正书与曾瑾菡撑着油纸伞,穿着木屐,走在了雨中。曾瑾菡倒是穿上了高跟鞋。这高跟鞋是张正书让人订做的,甚至还因此把高跟鞋摆上了“家乐福”超市的货架。这高跟鞋自然和后世的高跟鞋有些不一样,是木头底的,还打了铁钉进去防滑。鞋面呢则是皮革的,倒也防水。
曾瑾菡第一次穿,差点要摔倒。可不过一刻钟,她就适应了,张正书只能感慨,女人为了美,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曾瑾菡,张正书说道:“开始了……”
“郎君预料得不错,黄河决口倒不是甚么大事,最起码现在已经在控制之中了。就是汴京城中的百姓会恐慌,最后会引起粮价大涨,扰乱市场……”曾瑾菡点了点头,很佩服张正书的远见。其实,这并非张正书的远见,而是市场规律使然。
好比在后世,科技那么发达了,还是有人相信谣言,屯盐的有,屯板蓝根的有,甚至台风来了,连超市都搬空了。后世尚且如此,
就别说宋朝了。
要是黄河决口到汴梁城来,满城一百多万百姓,说不定还会出现踩踏事故!
幸亏,《京华报》早两日就通报了水情,预报了洪峰将在六月二十五日前后到来,最迟不会超过六月三十日。还呼吁大家保持镇定,黄河未必会决口,就算是决口的地点预料也将会在内黄口附近。
因为有了《京华报》的言之凿凿,很多人都放心了。
这就是一份有威信力报纸的强大,《京华报》自创刊以来,就没有失实报道过一次,每一次都准了。
虽然洪水很难预料,可这一次却是安抚了人心,也算是间接稳定了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