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把建城计划写在里面了吗,你们没看?”
张正书倒是不急了,既然引起了重视,那就足够了。
现在距离正史上的“靖康耻”还有二十八年的时候,就算满打满算,也还有二十七年。这么长的时间,还建不起一座城?
王庆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即便是只建城墙,只挖护城河,只建护城桥,附带盘旋上山的甚么水泥路,估摸着也要花费数百万贯罢?”
张正书想了想,这个数字倒是差不多。
“没错,但是不一定要立马拿出来的啊?”张正书也早就写进密信里了,“工期预计在三年到四年之内,那就是说,分期付款的话每年只需要一百万贯钱就行了。”
王庆苦笑道:“就算是一百万贯,国库都拿不出来了。”
“不会吧?!”
张正书这倒是有点惊讶了,要知道大宋一年的税入起码在六千万贯,今年怕是更多,可能达到八千万贯,连一百万贯都拿不出来?!
王庆冷哼了一声:“你是不知道那些文官的嘴脸,但凡是官家想做的事,他们就反对。特别是要国库出钱的,他们就更是油盐不进了!”
张正书倒是早就预料到了:“那是自然的,国库有钱了,他们才能去贪啊!”
“你的馊主意多,官家让我来问你,有甚么法子让他们松口?”王庆总算说出了来意。
张正书笑了,看来赵煦是心动了啊。毕竟汴梁城北方无险可守,早就成大宋历代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了。如今能建起这么大的一个城池,还天然具备防守能力。这样的城池,皇帝怎么可能不动心?而且,大宋的皇帝苦啊,从生下来到做了皇帝,甚至直到老死,都可能没踏出开封府一步。
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汴梁城遭受了洪灾,皇帝被迫出开封府避难。在宋朝的历史上,也就宋仁宗一人遇到过罢了。
可想而知,赵煦对外面的世界是多么渴望了。
但是,赵煦说张正书馊主意多是怎么回事?他是随便乱出主意的人吗?他出的主意,哪一次不是被证明了是确实有用的?
“没!”
张正书没好气地说道。
王庆皱眉道:“这是官家的旨意!”
“没!”
张正书继续说道,他才没心情去碰这个霉头呢。
“你就当帮帮咱家好不好,咱家也难做啊!”王庆一改以往的孤傲高冷形象,都快要哭了:“你是不知道官家多难伺候……”
“有哪一个皇帝好伺候了?”张正书抱起那个从宜兴带回来的紫砂壶,美滋滋地嘬了一口茶水。这时候的宜兴才刚刚改名不久,本来是叫义兴县的,因为要避宋太宗赵光义的名讳,改义兴县为宜兴县,属于常州地界。张正书下江南的时候,特意遣人去宜兴那里定制了一个紫砂壶。所谓紫砂,是一种特殊的陶泥,有很好的可塑性,入窑烧造不易变形。制成的紫砂壶,泡茶不失原味,色香味皆蕴,能使茶叶越发的醇郁芳沁。紫砂壶还有独特的透气性能,隔夜茶也不会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