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两本怎么说呢?”
章惇拿起那本《逻辑学》和《资本论》,脸上有点铁青,这才是他最忌讳的事情。这两本书,《逻辑学》摆明了是要挖儒家根基的,而《资本论》,才是儒家最大的敌人。别人没这个眼光,可章惇却是看得很清楚的。
“章相公真的是慧眼如炬,这两本不是我写的,是西洋之学,我翻译过来的。”张正书说谎,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嘛,打死都不承认。“想必你也在《逻辑学》里面看过简介了,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是逻辑学之父,这学说就是他建立的。亚里士多德,是希腊的大贤,他建立的逻辑学,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就成这个了……”
章惇笑了:“那这本《资本论》呢?”
“《资本论》就厉害了,这是一个叫卡尔的人写的,这个人在西方还声名不显,但这本书是他一生心血所在。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觉得挺有道理,所以就翻译过来了。章相公,你该不会认为,西方的学科,能把儒家打倒吧?”张正书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了,他就是要利用儒家自大的心态,为科学赢得生存空间。只要有生存的土壤,科学扎根之后,儒家想再根除,那就非常困难了。
章惇似乎看穿了张正书的打算,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县令,你的心,不小啊!”
“其实……我和章相公是一路人。就算是章相公你,不也是外儒内法吗?”张正书也是很自信,他不相信章惇会笃信儒家的那一套。读书可以看圣贤书,但是做事看圣贤书,那就是傻子了。读书读傻的人,都是犯了这毛病。
章惇叹了口气:“你和老夫是同类人?哈哈哈哈,老夫一直是孤家寡人。”
张正书倒是很真诚:“我也希望大宋好的,而且我相信我的路,能让大宋富强起来。如果章相公能不干涉,在一旁看着的话,你就会发现,李县这个模式,会在大宋生根发芽的。”
“老夫也相信你这个模式能富民,但是……你这李县,如何产粮?老夫看不到,李县的田里有产出!”
古人嘛,都是非常在意这个粮食的。章惇是宰相,自然是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哪怕是在后世,任何一个领导人,都会对粮食问题极为重视。没办法,民以食为天,这要是没有粮食的话,那就是天塌了。天塌了会怎么样?一个朝代就完了啊!
面对章惇的问题,张正书乐了:“章相公,我想问你,如果单单是江南一地,就能养活整个大宋,你觉得其他地方,还用大力生产粮食吗?”这就是涉及到运输和地理分工问题了,章惇一时间不明白张正书想说什么。
“江南一地产粮,够整个大宋食用?你遮莫说疯话吧!”章惇是不相信的,因为他没见过这等景象啊!
毕竟这会的江南,大宋才刚刚开始重视,潜力根本没有发挥出来。
张正书笑了笑,知道章惇是不相信的,所以他在桌子上找了找,找到一组数据,递给了章惇。“这是江南的耕地情况,哪怕是把所有的桑田都算上,也还有这么些个田地。如果按照两季稻来计算,这里面的产粮,足够养活两万万人,也就是两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