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不过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王角开了个玩笑,花见羞听得有趣,顿时掩嘴轻笑。
刚才她提到的“孙夫子”,就是指孙伏伽,贞观朝律令基石,如今中央检察院的大检察长们,还是要拜他。
没别的意思,就是尊敬,没孙夫子就没他们检察官现在这么庞大的组织架构。
做生意还要拜财神呢,他们可是士大夫,可是读书人。
“别人建立政党,基本上是由弱变强,又少变多。但我们新义勇呢,天然不太一样,或者说,我们安仁新义勇,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如之前吃饭时候提到的‘茶马党’,还是说江东省、山东省的‘江东商业联盟党’‘山东进步党’,都是以前地方性质的政党,诉求就是局限在一个行业或者地方。”
“我们安仁新义勇,看似是在地方,看似就这么一个县两个县,其实不然。”
“根子就在于,安仁新义勇的基础是最广大的那个大众,也就是社会上毫无声音的底层。这个底层的数量有多少呢,安仁县在‘军改县’之前,几乎九成九都是底层。攸县稍微好一点,但也好的有限,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小农、贫农、雇农也就是佃户。”
“湖南湘东两个县就如此,再加上江西,那就更不得了。毕竟湖南、江西一个样,一个模子出来的,互为老表。地方县城的构造,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我们的‘为民请命’,不用想,为的就是最广大的劳苦大众。跟其余的革命党,有很大的不同。”
把组织基石如此一剖析,秦蒻兰顿时傻了眼,想当初,她在南昌“斧头帮”之中,也就是帮城市工人讨要工钱,已经是觉得功德无量,死了必然成圣成仙的那种。
可听着王角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如此吓人的话,她顿时觉得以前在“斧头帮”中,已经不是眼界小,而是连想都没有想过,不是不敢,是不会。
她虽然也是“贱籍”,可“苍头黔首”以及那些连“苍头黔首”都不是的佃户,又怎可能去多看一眼?
离得是那么远,一个在天一方,一个在……烂泥里头。
“有不同,当然也有相同之处。如果我现在火急火燎带着人筹建政党,不提前先拉好干部队伍,势必要跟其余的革命党发生冲突。那些‘近卫军’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也不怕死,也敢跟‘东海征税船团’拼一拼的。”
“相公……说的是呢。”
“敌人还是太多,还是要更强大。那么连山贼都知道先绑了票再说分赃的事情,我们不可能连山贼都不如吧。”
“是呢。”
秦蒻兰连连点头,而一旁的花见羞,却是眉目有些好奇,轻声问王角:“大郎,若是事成了呢?”
“那就分赃不均,开打喽。”
“……”
“……”
吸溜~~
咬了一口西瓜,汁水横飞,将西瓜皮扔到盆中,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手,王角接着道,“但这些都是后话,在此之前,凡是有革命诉求的,斗争意愿的,先联合起来,成为盟友,这样,路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