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哩口气。你生了你给老子等到起嘛,咋子?你还想让老子以后没得娃儿跟前尽孝唛?”
白眼狂翻的金飞山,一想起自己的岁数,整个人就有些紧张。
过完年,老公也才二十一岁,她呢……
妈卖批!!
怎能不急!
硬要说自己貌美如花、肤白貌美、笑颜如花……可这都是主观的,万一老公说他永远喜欢年轻的,那这不是癞疙宝吃豇豆儿——悬吊吊哩?
患得患失的金飞山,随着萧温产房中的动静,心情简直是跌宕起伏。
她心乱,她的家也乱,她的娘家更乱,而她的国家……已经是乱七八糟,已经是毫不太平。
这种时局,这种环境,金飞山唯恐自己丈夫成了棋子,成了炮灰。
那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样的结果,她恐惧。
本不该恐惧,实际上,每每想到自己跟王角在学校宿舍鬼混的日子,她就能心情平复下来。
这大概是自己为数不多胜过夫人的地方吧?
一身男装的金飞山,就这么眼神呆滞地搂着彭彦苒,一言不发,两人依偎在一起,一个看着墙壁上的斑驳发呆,一个默默地啃着已经跟正宗完全不搭界的“武昌鱼”。
画面很美,直到“啪”的一下传来了助产护士熟练的巴掌声,然后就是婴儿啼哭,外面的阳光,仿佛都从走廊中钻了进来。
“生了!”
“生喽!”
“生啦!”
猛地起身,金飞山站门口喊道,“我是娃儿哩爸爸,让我看哈子嘛!”
“……”
“……”
过了一会儿,才见萧温被推了出来,离得不远就是单独的病房。
累得脸色发虚的萧温,一侧便是襁褓中的婴儿,皮肤皱巴巴的,完全看不出俊俏美丑,也看不出长相到底是随哪个。
但不管随哪个,都好看。
“夫人!!”
金飞山叫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金票,“嘞个是我哩礼金!”
“……”
这会子话都不想说的萧温,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旁的彭彦苒见金飞山都给了礼金,她顿时有些尴尬,然后傻傻地把自己啃了一半不正宗武昌鱼递了出去,“要不给孩子吃点儿……”
“……”
妇产科的大夫还有助产护士,直接对这样的家属表示了一下震惊。
好在他们也知道萧温身份不简单,连忙用喜庆的语气说道:“母子平安,先去病房休息吧。”
“母子?”
听到这个消息,金飞山顿时大喜,“哈哈,是男娃儿,是男娃儿。哈哈……”
正宫大老婆生了儿子,接下来就轮到自己啦!
好!
医院中的人,其实已经知道金飞山是女扮男装,是北苍省状头王角的小妾。
他们不是没见过达官贵人妻妾成群的,但是像这么妻妾和谐的,是真没见过。
王相公不愧是状头,不简单,治家有术,令人敬佩。
“夫人,想好叫什么没有?”
彭彦苒将手中不正宗的武昌鱼重新揣回了包包,然后问道。